“但是?”虞清酒补上一句,等着他的大转弯。
“但是,”他痛心疾首,咬牙切齿地指着一部分名字,厌憎道:“但已经有些人迫不及待地表明立场,在消息下达的那一刻就投诚陛下,说与王兄没有任何关系。”
“这还只是表现出来的,恐怕暗中观望,实则心怀不轨之人还有,这些人都对王兄有二心,不能完全信任!”
出征的将领名单就摊开在季廷砚面前,他皱了皱眉,心情复杂,陷入了沉默之中。
“这些人,”季廷砚缓缓闭了闭眼,失望道:“当年随我出征,皆是忠心不二,如今数年过去,倒也学会审时度势了。”
尤其看到有些人迫不及待地为自己谋利,对这场战争丝毫不放在心上,季廷砚更加痛心疾首。
虞清酒顺着名单看过去,对人数基本心里有数了,这才勉强松了一口气,安慰道:“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的。”
她压下心中的担忧,只乐观地说:“但那些人也不过是少部分,更多人还是真心为了百姓做事的。”
毕竟是曾经跟着季廷砚的部下,虞清酒相信他的眼光,更相信他的人品。
背叛者古往今来皆有之,但永远有更多人拥护世间公道,天地浩气长存,君子卫道从未断绝,朝中同样如此。
大厦将倾,多的是挺身而出之人。
她只是担心这些人会扰乱军心,为军中埋下隐患。
“这上面还有镇远将军的亲信?”她忽然看到几个镇远将军留守京中的部下,忽然想起王夫人,又向季如歌确认道:“王夫人如今什么情况,一切可好?”
他面露犹豫之色,咬牙沉默片刻,缓慢而沉重地摇了摇头。
这次终于开始正视王夫人的异样,不再一口咬死王夫人一切正常。
“舅母她……”季如歌仍然不愿意相信,但还是艰难道:“她与从前不太一样了,我说不出来,但你提醒我之后我再与舅母相处,能很明显的察觉出异样。”
现在的舅母看起来太正常了,正常的不像话,于是正常也变成了怪异,与她相处的时候季如歌忍不住毛骨悚然。
“你也察觉到变化了?”虞清酒思索道。
她再次想起自己的卦象,在脑中思索一瞬后,我问道:“你有怀疑的人吗,这段时间王夫人身边,还有你的母妃身边,可有出现过奇怪之人?”
“只有一个,”他提起此人厌恶道:“宫中刚冒出来的那个父皇宠妃,沈贵妃。”
“她已经是贵妃了?”虞清酒下意识惊叹一声,感慨老皇帝看来是真心期待这个孩子,连带着出身似乎不高的沈氏女也坐上了贵妃之位。
“不过她如今怀有身孕,即使察觉到异常,没有十足的证据不能贸然动手,”虞清酒思索片刻,下定决心道:“我得看看她的真面目。”
“我要入宫去看看,”她点点头,思索该准备什么物件一起带入宫,用来试探这位贵妃的真实面目。
“喜鹊,”季廷砚不再多说什么,对这位从前岌岌无名的贵妃同样好奇,叫来喜鹊道:“去请示宫中,本王与太子妃入皇城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