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阴云全部被启动，所有的雷霆铺天盖地落下，不再需要虞清酒的催动。

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一直以来支撑自己的力量同样消散，两人同时失去支撑，一同轻松且疲惫地倒在地上。

只觉浑身仿佛被大山压了几百年一般疲惫。

看着源源不断降下的雷霆，季廷砚庆幸不已的同时又满眼心疼，抵着虞清酒的额头亲昵道：

“早知如此艰难，就该多给你些血的…下次不可这般拼命了。”

“我没事。”虞清酒苍白着脸，还不忘狡黠地眨了眨眼：“老天看着呢，我做了这么多，祂肯定会补给我。”

说着，她目光悠悠飘向云层深处，感慨道：“天道无常又有常，不以刍而悲喜，公正对待每个人，也同样，不会亏欠任何人。”

她此番挽回了大启的国运，算是大功德一件，天道怎么说也不会视而不见。

“原来如此。”见她心里有数，季廷砚这才释然，不再纠结。

两人默契对视，忽然莫名笑了起来，互相取暖看着，庆幸劫后余生。

终于雷霆渐渐熄灭，紧随而来的，便是长久的大雨瓢泼，将京城掩埋的一切罪孽统统冲刷。

骨灰坛的碎屑被彻底冲走，再也不留下一丝痕迹。

而看不见摸不着的功德，终于如约降下。

望乡楼上的两人同时感受到身体变得轻盈，疲惫一扫而空，来自天道的认可与反馈尽数落在两人身上。

虞清酒感觉到体内前所未有的充盈，显然是功力直接有所提升，不禁感叹一声天道还算大方。

而她侧头看去，在看清季廷砚的一瞬间，‘噗嗤’一声笑出声。

她浮夸的戳着季廷砚，调侃道：

“你身上本来就有金光，现在更多……有些晃眼睛。”

……

同一时间，云渊甫一出密道，就看到满城的雨水。

他脸色更加难看，这次身影透着几分凄凉，静悄悄回到虞舒儿荒废的小院。

如今他在京中，虽说名义上是为太子效力，但大多时候不过是孤军奋战，一人布局。

更何况，他与太子季麟之本就相互看不惯。

他既不愿回太子府，更不愿看到季麟之那张愚蠢轻佻的脸，正要一个人默默想对策，却在院中遇到不速之客。

一高一矮同样细瘦的两人站在院中，显然已经等候多时。

身量高挑，与他共用一张脸的云辽唇角玩味地勾起，眼中闪过红光。

而另一位面容温婉的少女虞舒儿，见到云渊的第一时间便下意识瑟缩一下，试图躲在云辽身后。

而后才反应过来，这云辽似乎也并非好人。

云辽无动于衷，心情甚好的看向云渊，笑得堪称纯良：“救出师父前正好先杀了你，也算是个好消息。”

“你杀不了我。”云渊神色恢复平静，自顾自向屋内走去：“你不是我的对手。”

“是不是，也要试了才知道。”

云辽丝毫不觉得趁人之危有何不对，反而觉得分外有趣，直白道：“毕竟你现在也并非全盛，想必我还是有机会的。”

话音未落，他便迫不及待地冲了上来。

危险的气息从身后袭来，云渊目光一凛，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不近人情，闪身躲开后却脸色凝重，目光缓缓向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