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两人顿时间定住,宛如塑泥,一矗立不动。
翠花等待的便是这一刻的愣然。
数日前,奸夫在矿泉水里下绊子毒草药丸,出钱将她卖给买家,那天之后就被锁链困住了自由,不得不屈服那难熬的折磨,还好肚子的小人很健朗,从未成落汤鸡。
几番折腾后,终于趁虚子偷梁换柱,却被奸夫抓住抛给了他,那一刻坐着凳子上刺龙画凤疤痕的男爷子,她跪在脚底,“我的金丝雀,怎么好好个日子,自寻短见了,还逃跑不是?”
想起这个往日百依百顺的男人居然变卦了,这么伤天害理,红着眼道:“王麻子,王八羔子。”
年年岁岁,为你,我才从石头儿那搞钱来供你享福,都忘光了,竟然如此忘恩负义地伤害我,这缺德行,必定不得好死的货。
言罢,那王麻子脚下劲更沉了些:“为了俺?”
王麻子仿佛听笑话:“我的乖乖,这话你说得好轻松,你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呐?”
这些年,假使我莫问东西帮你解围,还在不让你漏出破绽,怕早被石开会驱逐出家园。
“不然谁愿意白白帮衬这么多的事体?当年石开脑袋不清,啥话他都听你摆布,我使了使诈,便轻易得手,现在估摸两人正坐大牢,受牢狱之灾。
唉,现如今失去石开这座靠山,再无可乘之机,我凭何冒险做这种事体,这于我不吉,自不必做。
翠花心知肚明是那么一回事,亲闻这话残忍,肝肠寸断,料不到他毫无良善,禽兽不如。
那时当想翻旧帐,泼妇一般张牙舞爪发脾气的,可硬生生忍下了,之前尝试试探清楚了王麻子的心态。
对翠花心慈手软是不会有,反倒胡闹一团会更添火候:“言下之意,好不容易溜出来一回,你还不甘心重蹈覆辙,再次卖出去?”
“还想捞一千万再把我卖一遭?”
“一千万大洋?”王麻子冷笑,“世上傻帽儿少了,原先好不容易逮了个笨蛋,哪再抓第二个笨蛋。依你这般模样的,有个百来十万,我也能割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