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姨先前,从不会这般称呼,特别是她十几岁跟随其左右的日子,稚气又甜美,脆嫩的声音叫他,路子澄、路子澄、陆子澄,声声入耳。</p>
念及陈年琐事,心中总是一阵阵刺疼,“薄姨,那晚的事,想向你说声抱歉,对不起,是我不对,让你受了苦,却未能守护住你周全。”</p>
忆起鲜血斑斑的场面,他就满是懊悔,“我当时看见衣衫破旧的模样,痛得只想代你承受。可惜,彼时伴在身畔的却非子澄,是旁人,傅南箫。”</p>
薄姨不禁笑了一声,但她没出口,只是静静地注视着神色黯淡的路子澄,直至听到他语声低沉,“嗯,你的痛已消了吧?”她方答语,“仅皮肉微伤罢了,无恙了。”</p>
\"还有,你无需与我对那歉疚之辞,本该说抱歉的是我,路大爷。不好意思,先前我不小心打碎了连环,害你受损失重大,赔偿的事我不会忘记。\"</p>
\"要不必如此麻烦,等待一时片刻,待我取来柜台笔墨,留给你凭证吧。\"</p>
“亿万的债,短时难偿,宽你勿忧,两年为限,一语既出,一言既定。”</p>
见她神色尴尬,急忙安慰,“不必偿付。”</p>
当初九连环买来,原拟赠予于她,惜矣!摔破后,</p>
再说此与何干,就算分责归属,也终究应归咎于己,莫赖彼。</p>
薄姨诧异地反问道,“其他的什么呢?”</p>
“比如请你饱餐一顿可好?”</p>
她眨了眨眼,“啥?”</p>
那目光晶莹剔透,星星似在陨落,洒在了人们心海,较之初,人仍是她,未曾变矣。</p>
“路大爷,忘我乎?” 她并未直答,只是平静如斯,“医生言,脑壳受损重矣,往昔之事大多不复记忆,你我也忘。”</p>
“你常说异词于余眼前,因此我亦试图追索旧日,原为我执意娶你成亲,婚后多纷争,终离异或许才是最好。”</p>
”我们之间记忆不美,逝去就让它过去吧,各寻新生,享受如今的日子,让往事随风去。\"</p>
不意!忘不却!</p>
“不走!过不得!” 薄姨云淡风轻的神情令路子澄满心难受。</p>
用力拽住了她的双手,情绪失控,近乎嘶吼,“薄姨,我难以放下。”</p>
\"忘记了你却放得下,我难以释怀,你忘了,但我未忘,让我如何去忘记,怎能就此忘却?”</p>
“这多年,你不知我以怎样的煎熬度过,内心的疼痛多烈。”</p>
“薄姨。”她抵墙壁,痴狂迷恋地看着,“让我们重新再来吧,好吗?”</p>
“婚结两次可好?”</p>
薄姨挣脱,怒目而视,“何为?岂有此理?”</p>
“理智尚清,疯魔无半分。”路子澄眶泛红水,泪光摇曳闪烁,“皆属实话,薄姨,我清楚,年少让你痛,来日后必不会矣。”</p>
“善对你,勿再伤你心扉,再一良机予我,好否?”</p>
\"昔仇恨障目,如今醒悟已及,薄姨,我爱你,自始爱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