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禾沉吟片刻，虽然任务只是一个借口，但也得让高稚学点东西才行。

“你快说，你快说！”高稚晃着陆青禾的胳膊催促道。

“读书。”

“读书？读书多没意思啊！”高稚瘪了瘪嘴，扭头不看陆青禾，“你就跟那些太傅、先生一样，迂腐！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那是之前我们还小，不懂事，现在我们应该长大了，读点书没有坏处的，只要你读完十本，就派人来找我，我就进宫看你。”

陆青禾没有理会她的小性子。

见她寸步不让，高稚也觉得没意思了，“你说的，十本，我看什么都行？”

“除了那些风流韵事的书之外，看什么都行，到时候我可是要抽查的，所以你别给我耍赖使诈。”

高稚吸了吸鼻子，犹豫片刻还是点头答应了。

陆青禾这才放心，准备皇后那边告别，出宫。

这才刚走到绵德宫门口，就听到里面一阵喧闹。

“奴婢错了，皇后娘娘饶命，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奴才错了，饶命啊皇后娘娘，奴才知道错了，请娘娘息怒！”

陆青禾皱着眉头，没有进去。

“哐当——”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打碎了一样，随后又传来几声哭喊声，渐渐地声音又弱了下去。

没一会儿，就看到四个脸上红肿，全是巴掌印的宫女，拖着浑身是血的太监和宫女从绵德宫内出来。

血迹从内绵延到外，每走一步，都会流下鲜红的血液。

宫女们不敢看陆青禾，低着头，加快脚步，匆匆跟她擦肩而过。

陆青禾心里咯噔一声，皇后竟直接在宫内处置宫女太监，还打成这样，也不知道他们到底犯了什么错。

不该问的别问，陆青禾不敢替他们出头，她现在也是自身难保了。

“陆小姐，皇后娘娘要您进去。”一个红肿着脸的宫女，像是感受不到痛一样，麻木地对着陆青禾做了个请的动作。

陆青禾惊讶，颜臻宁是怎么知道她来了的，不过能坐到皇后这个位置，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耳目通天，估计就连她刚刚的表情也都尽收眼底了。

她犹豫着要不要让五公主来救个场，但又考虑到要是她来的话，又把她卷进这个风波里，不好。

陆青禾看着高挂的牌匾，叹了口气，只能硬着头皮，跟在那个宫女身后进入了绵德宫。

“臣女参见皇后娘娘。”陆青禾行了个跪拜叩首的大礼。

颜臻宁的声音一如平常一般甜美，“起来吧。听说你昨晚在稚儿的宫里留宿了？”

站起身后，陆青禾依旧低着头，看着地上擦拭过但还没干的血迹，脑海中浮现出先前被拖出去的宫女和太监的样子，忍着不适，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是的，五公主怜悯臣女许久不曾进宫，所以特意让我留宿。”

“常来宫里走动也是好事，自从你归家后，稚儿时常跟我念叨你，不过，你的性子倒是沉稳了许多，还得是丞相大人管教的好啊。”

颜臻宁言语中满是笑意，竟还有一丝对陆青禾的满意。

“臣女幼年愚钝，给皇后娘娘添了不少麻烦，多谢皇后娘娘一直以来的包容。”

“呵，果然是读了点书，看来还是我不会教导孩子，五公主和你同岁，就不似你的伶俐，阅读十本书，还得考察？”皇后柔声道。

陆青禾猛地惊起一身冷汗，她站在宫门口颜臻宁知道也就罢了，阅读十本书可是她早上刚跟高稚说的，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还有，早上她气哭了高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