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禾嘿嘿一笑，没有说什么，穿着不大合身的男装，高高兴兴地往外走，“一会儿我要做什么？”

“啊？啊？哦，也，也没有要做什么，就跟着他们走就行了，只要不太招摇，应该就不会被发现。”

陆青禾回头明媚一笑，“这还不招摇，小厮不干活，就非常引人注目了啊，宝。”

晓莹再次被这一声宝喊得迷迷瞪瞪的，原本白皙的脸，爆红，好半天才嗫嚅道：“那，那就跟着一起推车吧。”

两人走到角门，几个小厮已经把买来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搬上了车。

“你们俩个，磨磨蹭蹭地做什么！别在我面前偷懒，小心我告诉主子，把你卖给羊贩子！”一个小厮催促道。

又是羊？

卖给羊肉贩子？

陆青禾隐隐有些不安，该不会真的是她想的那样吧？

根据古籍记载，战火纷飞，食不果腹的年代，把人称之为“羊”，“两脚羊”。

小孩叫做“和骨烂”，骨头都能炖酥了，很容易煮熟。

女人叫做“不羡羊”，肉滑嫩如羊肉，还没有羊肉的膻味。

男人、老人叫做“饶把火”，肉很柴，要多炖。

陆青禾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干呕了一声，往旁边跑去，开始反胃。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晓莹见状，着急到忘记陆青禾现在是假扮小厮要出门，只顾着照顾她，追上她，在她的背上轻抚。

陆青禾吐不出什么东西来，只是觉得恶心，紧紧地抓住晓莹的手，“羊，羊是人吗？”

晓莹一愣，回头看了一眼原先说话的小厮，“羊就是羊，怎么会是人呢？小姐你想哪里去了？我从来没听说过羊是人的说法。”

“没事。”陆青禾看了晓莹好半天，才开口道。

但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了，该不会这个世道，真的跟她吐槽的那个时代一样吧。

可是，目前一切都是猜测，她还没有亲眼见过。

陆青禾深呼吸了几次，缓过来，站起身，走到那群小厮中间。

“小……小姐。”小厮震惊后退两步。

陆青禾蹙眉，努力平复心情，端起架子，“现在没有小姐，走吧，我今天跟你们一起出去，视察工作。”

小厮们面面相觑，不敢多说话，只能给陆青禾让开路。

陆青禾心里一喜，早知道这么简单，就一句话的事，就能跟着他们出门，就不把自己打扮成这样了。

角门打开，众人正准备走出去，身后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站住！”

这声音熟悉到陆青禾头皮发麻，不用看都知道是谁来了。

怎么就这么巧？

陆青禾不敢抬头，只能跟随大部队一起转身低头，心里暗自祈祷，对方不要发现自己。

她盯着地面上的泥土，盯着从砖块的缝隙中长出来的野草，盯着在地上飞速前进的蚂蚁，盯着地面上渐渐走近的影子……

她感觉自己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了。

“陆青禾！”陆径年直接伸手把她头顶的帽子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