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辉驾驶面包车在山里行驶了两个多小时,此时已经快十二点了。</p>
刚进山的时候,还是柏油路,走了一段便开始走石子路和土路。</p>
这些路上长满杂草,只有稀疏的几道车辙印,似乎很久都没有人走过。</p>
钟阿花戴着头巾,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p>
她神情警惕,坐在面包车后面的水桶上,走一段,就要打开盖子看看乔淳的情况。</p>
周明辉一支接一支抽着烟,车窗摇开一小半,冬日的寒风顺着车窗无情的灌进来。</p>
两人都不说话,只是过一阵,周明辉就要通过后视镜看一眼面包车后面装着乔淳的水桶。</p>
钟阿花担心乔淳冷,不知从车上那个缝隙找出一件破旧棉袄,塞进桶里。</p>
她用手摸摸乔淳的脸试探着,好在桶能挡风,乔淳不冷,脸是热的。</p>
她头上撞墙撞出的伤口,上车前被钟阿花撒了点花坛里的土,如今血已经凝固了。</p>
周明辉看了眼四周的环境,转着方向盘,将车子驶入一个岔路口,之后又是半个小时的盘山路和隧道,再后来,车子逐渐回归到了柏油路上。</p>
再后来,车子稳稳停在北城郊区的一座废弃工厂里。</p>
周明辉首先下车观察四周的环境,确认没有什么异常后,钟阿花将乔淳从桶子里抱了出来。</p>
两人身着暗色的衣服,乍一看,能和夜色融在一起,没有言语的交流,让一切的行动都是那么不起眼。</p>
周明辉走在前面,带着钟阿花走进废弃工厂内部,七拐八绕从一些生锈的设备中间找到一扇铁丝网的暗门。</p>
他猛地拉开铁丝网,钟阿花背着乔淳,轻车熟路走了进去。</p>
地下二层,盛澜的办公室亮着灯,门是敞开的。</p>
周明辉示意钟阿花将乔淳安顿好。</p>
他思忖片刻,径直去了盛澜办公室。</p>
欧式复古装修的办公室里,播放着悠扬的古典钢琴曲。</p>
盛澜靠在宽大柔软的办公椅上,长腿翘起来,交叠搭在桌角,手上端着一杯红酒,双目闭着养神。</p>
周明辉站在门口观察了一眼屋内的情况,抬手敲了两下门。</p>
盛澜缓缓睁开眼睛注视他。</p>
“事情办完了?”</p>
“办完了。”</p>
“把她带过来。”</p>
“她,恐怕过不来。”</p>
盛澜顿了顿,将手里的酒杯随意的放在边上的柜子上,将脚放下来,身体坐正。</p>
“怎么?死了?”</p>
周明辉原地不动:“那倒不至于,就是受伤了,伤的不轻。”</p>
盛澜冷冷的盯着门口的周明辉看了一会儿。</p>
眉心有些不悦,淡淡的问道:“你动手了?”</p>
周明辉面不改色:“不小心弄死两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