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掌门，好名还是骂名，都跑不了。</p>

他仰头望天，两行热泪从眼角滑落，曼陀罗的花朵和果实如铃铛，又似他百转纠结的心，不断点头，又不断摇头。</p>

透了盘龙古藤，他感受生灵宗弟子的气息。</p>

这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一个个不屈的灵魂，如果他和几位老祖自爆，那么这些弟子中的绝大部分，也将随之消散在这个修仙世界。</p>

如果说，此前数十万生灵宗修士，是死于三宗大战。</p>

那这些弟子的性命，就在自己的一念之间。</p>

一念生，一念死。</p>

若是不担贪生怕死的恶名，可以不管不顾，依然自爆，完成宁死不降的誓言。</p>

这时，巫掌门突然觉得，死亡其实比活着容易。</p>

假如这时点头融入赢路宗，他不得不背上背信弃义的罪名。</p>

那些死去的生灵宗修士，会在睡梦中质问他：</p>

他们的家——生灵宗在哪里？他这个掌门是如何当的？他们的仇应该找谁来报……</p>

这种压力，比死亡更让人难受。</p>

盘龙古藤、梁家老祖、阳焱老祖、杨柳风老祖，和幸存的十余万生灵宗弟子，屏住呼吸，默默注视着如木偶一样的巫掌门。</p>

钱多多、牛近水、曾家老祖等赢路宗修士，同样停止动作，等待这位承受巨大痛苦的老者作出最后的决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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