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氏大笑着……大笑着……笑到停不下来，笑到笑出了眼泪，笑到喘不上气来，这才渐渐地止住了笑声。</p>

殷氏手扶着胸口，慢慢抬起头看向老殷氏，“后悔了？</p>

现在才后悔……不晚点儿吗？</p>

想傅宝珍了？</p>

想傅宝珍温言软语地孝敬着你？</p>

想傅宝珍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你？</p>

想傅宝珍大把的金银给着你？</p>

可惜呀，傅宝珍已经不在了！</p>

傅宝珍怎么就不在了呢？</p>

还用我给您老提示提示吗？”</p>

“你……你……你……”老殷氏嘴唇颤抖着，手指颤抖着指着殷氏，却说不出话来。</p>

“哼！现在又想起傅宝珍了？</p>

不是您老觉得，傅宝珍出身门第太高，身份太尊贵，让您老感觉自卑，不敢肆意地，敞开了摆婆婆的谱，才不要傅宝珍的吗？</p>

当然，不要傅宝珍这个高门儿媳，可傅宝珍的大笔嫁妆得要，是不是？</p>

您老现在嫌弃我了？</p>

嫌弃我没有大笔嫁妆了？</p>

嫌弃我娘家没用了？</p>

呵呵……</p>

那您老的嫁妆呢？</p>

您老的娘家呢？</p>

要不要我受累给您老提个醒儿——</p>

我的娘家……那也是您老的娘家！”</p>

“你……你……”老殷氏被气得浑身发抖。</p>

“别‘你你’的了！”殷氏一脸厌烦地摆摆手，“现在想起傅宝珍贤惠孝顺了？</p>

嫌弃我不贤惠、不孝顺了？</p>

那您倒是去买几包后悔药吃啊！</p>

哦，对了，别说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卖，就是有，您老……呵呵……也没钱！”</p>

“你……你……”老殷氏被气得几乎晕厥，坐在那里都直打晃。</p>

叶嬷嬷忙上前几步，替老殷氏抚着胸口顺气。</p>

偷眼看看殷氏，又看看老殷氏，人老成精的叶嬷嬷没有开口说一句劝解的话。</p>

她知道，就眼下这种情形，不管自己说什么，哪怕自己开口说一个字，招来的必是一顿臭骂。</p>

眼瞧着，这座勤兴侯府风雨飘摇，自己无奈留在这府里，好处……估摸着是拿不到了；</p>

但最起码，自己也要顾一顾自己这张老脸皮。</p>

心里想明白了，嘴巴也就闭紧了。</p>

殷氏笑也笑乏了，说也说烦了，身子无力地靠在身后的枕头上闭了会儿眼。</p>

屋中一时除了能听见老殷氏粗重的喘息声外，再没有一点儿别的声音。</p>

伸着腿坐在一旁的冷怡星和冷怡阳姐弟俩此刻也已经傻在那里了！</p>

长这么大，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娘和祖母之间起冲突互撕！</p>

眨巴眨巴眼睛，看看娘，再看看祖母，他们也不知该帮谁，不帮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