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来叙旧的，说出你的来意。”</p>

丹恒正色道，没有被镜流这故作怀念的姿态带跑。</p>

“刚才那个持明女孩说得很明白了，怎么，你的尖耳朵不灵了？”</p>

镜流双手抱胸：</p>

“我此番回到罗浮，是为了向罗浮自首，直面过往的罪愆。只是在移交受审前，我提出了一个要求。我想宽限一日，会会许久不见的老友们，践行彼此在情深意笃时立下的约定。”</p>

“你凭什么能向将军提条件？”</p>

丹恒始终捉摸不透这件事，然而事实证明他想的太多了，镜流面上的表情一怔，首次露出了浅浅的笑意：</p>

“凭我手中的剑。”</p>

这话让丹恒哑口无言，但这女人又摇头：</p>

“开个玩笑，不过是因为景元素来善解人意，又听闻你会赴约，这才答应我的请求罢了。白罄在罗浮上，即使是我，也不能动这里一草一木。”</p>

关于白罄的记忆，丹恒不能说没有，只能说毫无印象。</p>

那段记忆仿佛被尘封在了丹枫的脑袋里，即使自己被施展的是不完全的蜕鳞之术，看白罄也像是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p>

云五所有人都对白罄的身份讳莫如深，为什么？</p>

他百思不得其解。</p>

“所以，列车上的那封信是你寄出的？”</p>

“没错。”</p>

镜流微微颔首，同时还有些遗憾。</p>

眼前之人如果有像白罄那样的能力，或许一眼就能看出自己的字迹吧。</p>

但真的是这样的话，又何来的丹恒呢？</p>

甚至丹枫，也将不复存在。</p>

……</p>

“会去往仙舟人窥测未来的地方，除了犀焰之外，应该不会有其他人了。”</p>

在穹给青雀发完消息之后，几人一致决定先去太卜司看看情况，而尾巴大爷则是在藿藿心中喃喃道。</p>

星灵类生物没有自己的身躯，一切的情感来源甚至一部分的性格都是来源于宿主本身，在藿藿体内的蜃龙有些好奇：</p>

“犀焰……是谁？”</p>

“唉，就是个爱纠缠那些先知和预言家们，喜欢与他们诘辩命运，看他们在随机和命定间痛苦徘徊的傻子。”</p>

尾巴大爷不屑地冷哼一声，这声音自然也传入了藿藿的耳中。</p>

如同蜃龙、岁阳这样的无形目聚集在一起时，所产生的共振可以进行观测，命运就像举火照明般清晰可见。</p>

所以在大岁阳燎原的身体里，犀焰就司掌着鉴往知来，预测休咎的职能。</p>

“只不过，在燎原和将军争斗之前，犀焰就预料到了失败，但老子的势力最大，怎么可能会听它的。”</p>

尾巴大爷像是在述说当年的丰功伟绩一般，分明失败了却还得意洋洋。</p>

“也就是说，要是没有你的话，大岁阳燎原就赢了？”</p>

藿藿冷不丁地开口，只是一句话尾巴大爷的表情就变了，随后它没好气地骂道：</p>

“滚滚滚！没有老子一样会输！”</p>

当年来的人里，可不止是有个腾骁将军，那白罄看着老老实实，结果腾骁还没出手，燎原就被宛若毒气一般的“炁”给恶心了个半死。</p>

甚至腾骁还给了它们休息的时间，不过尾巴大爷当时觉得这是对岁阳的侮辱。</p>

结局大家自然都喜闻乐见，就不细说了。</p>

“愚蠢、自大……”</p>

蜃龙简短的评价似乎比藿藿的补刀还要锋锐，这蜃龙锐评尾巴大爷让后者又有些破防：</p>

“不是，你发什么颠？一章说的话比你一卷说的还多。”</p>

“再说了，白罄做事不也是这个态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