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點疑惑不影響佩拉配合他:“尼桑?”
“……”香克斯垂下眼,“想聽你叫我的名字。”
“…香克斯?”
“嗯。”他的聲音好像是壓着喉嚨口發出的,沉悶得不行。
佩拉覺得香克斯的心思好難猜。一會兒想聽“尼桑”,一會兒想聽“香克斯”。
她搖搖頭,把香克斯的奇怪歸結于她平時不怎麽說話。可能就是想聽她叫他吧。
佩拉沒太在意這件事,她重新打開了早飯的紙袋子,拿出了香噴噴的餅,掰成兩半,一半叼在嘴裏,一半塞在香克斯的手裏。
不得不說,聖波布拉的食物還是很不錯的,而且整座城市在治理上比之前的美食城可好多了。就是這次停留的時間太短,沒有仔細游覽過,有些可惜了。
佩拉一邊回憶,一邊啃着早飯,都吃差不多了才發現香克斯還一口都沒動,看他的樣子好像還在看着她發呆,難怪她總覺得今天的香克斯格外安靜。
佩拉伸手在香克斯的眼前晃了晃,晃動的手指立刻就被他一把抓住了。香克斯看着被他握在手裏的佩拉的手,又連忙松開了力氣。
佩拉抽回手指,指了指他手裏的餅:不吃嗎?
香克斯笑了兩聲:“哈哈哈我還不餓。”
他說着将早飯的袋子又拎起來放到了佩拉的手邊。
“還要嗎?你吃吧。”
然後連自己手裏的半張餅都遞到了佩拉的眼前。
佩拉推拒着,怕他等下肚子餓。不過香克斯倒是毫不在意的樣子,一邊說着“沒事”,一邊将早飯全部塞給了佩拉。
“我餓了會去廚房裏拿的。”
聽香克斯都這麽說了,佩拉才不客氣地接了過來,一口又一口啃完。
…
瞭望臺上的風景是很不錯,可地方實在太小了,佩拉只是在早飯期間,盤腿坐了一會兒,就開始覺得腿一陣陣麻。
她小心地想要伸直腿,但是強烈的麻感讓佩拉忍不住“嘶”了兩聲根本動不了。可這樣縮着腿也不是辦法,她只能整個人往後一仰,小心地掰着自己的腿緩解腿麻。
“腿麻了?”
香克斯俯下身,手捏上佩拉麻得要命的小腿肚:“這裏?”
佩拉被麻得龇牙咧嘴的,連忙拍了拍香克斯的胳膊讓他住手。
可香克斯不為所動,在佩拉努力想要縮回腿去時,香克斯還一下一下越加用力地捏着佩拉最麻的地方,她只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腿麻到整個人往旁邊歪倒過去。佩拉連忙一手推着香克斯,一手自己抱着自己的腿不讓他碰了。
“佩佩,忍一下,按按恢複比較快。”
香克斯看佩拉不配合的樣子,幹脆動了動腿,然後伸手一把拉住了佩拉的胳膊,将她拉過來,側坐在自己的腿上,方便她俯下身幫她按着兩條腿上的麻。
佩拉沒辦法,只能一邊緊緊抓着香克斯的胳膊,一邊咬牙切齒地忍受着腿麻的痛苦。
再、也、不、會盤腿坐這麽久了。
在終于緩解了麻癢以後,佩拉才有機會和香克斯道謝,雖然他可能并不需要。
可佩拉的手剛擡起來,就發現自己已經被香克斯整個人端起來放在了一邊,而他自己則是拍了拍褲子,徑直站了起來。
“好了佩佩,下去嗎?”
佩拉坐着地上,這個角度仰頭看站着的香克斯,會更加直觀地感覺到香克斯的高大。
她看到香克斯的手動了動,她以為香克斯是想要拉她起來,所以她毫不猶豫地擡起了手。
然而香克斯的手卻拐了個彎,扯了扯自己的衣領。
同時,佩拉擡起的手落空了。
香克斯像是沒有看見佩拉的手一樣,視線正對着下面剛剛忙完休息的同伴們。
佩拉看了看香克斯,又看了看自己擡起的手。
她歪了歪頭,只以為香克斯是真的沒有看到,便毫不在意地收回了手,自己拍拍屁股上的灰站了起來,接着手一撐圍欄,一下落到了甲板上。
她仰頭看着還沒下來的香克斯。但上面的香克斯沒有看她,而是看着自己的手,好像在自言自語些什麽,就是不知道在想什麽。
佩拉想跟香克斯說自己要去晨練了,可還沒等她打出手語,腦袋就被摸了兩下。
佩拉轉過頭,身後的桑貝爾已經背對着她打了個手勢,指着船頭的位置。
“佩拉,修行可是一天都不能落下的。”
“我們要抓緊時間了,等下要是下大雨了,就沒法練習了。”
她連忙放下手,轉身快步跟上了桑貝爾。
…
桑貝爾對天氣的變化很敏感,尤其是這一片他特別熟悉的海域。所以當他說可能下雨的時候,船上的大家都早早地做好了準備,這樣即使突然開始下暴雨、刮龍卷風,他們也不擔心。
事實證明,哪怕是在天氣變化異常多端的偉大航路,也是需要一些“經驗之談”的。
佩拉很清楚地記得,剛從聖波布拉出來時,陽光明媚,萬裏無雲,海流清晰且沒有難以通行的交錯海流,連斯內克都說是航行的絕佳天氣。
可誰能想到出航才四天,他們就迎來了整整兩天的“黑夜”。
烏雲濃重到根本看不到海面上的具體情況,只能勉強跟着正确方向一路前行。但幸好只是風大浪大,遠遠達不到海嘯的程度,船只還是在平穩地行駛着。
“怎麽樣?離七水之都還有多遠?”
耶稣布拿過斯內克手上的望遠鏡往前看去。
斯內克估摸了一下,回答道:“很快了,應該還有幾個小時就能到了,已經看到島了。”
他擡起手理了理被風吹起的衣角:“能躲過這次海嘯還真是好運。”
“說起來,頭兒呢?”
耶稣布擡手一指瞭望臺:“還在那呢。”
“思考人生好幾天了,也不知道思考出點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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