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
一方面,她怕自己會依賴這份力量的話,如果有一天,她真的不能再說話了怎麽辦呢?如果有一天,這份源于「詛咒」的力量,忽然消失了怎麽辦。
那她不是什麽都沒有了嗎?
另一方面,她也怕敵人清楚了她的能力,提前想到克制她能力的辦法,那她先發制人的優勢就不複存在了。她要為此做好兩手準備。
所以佩拉想要将咒言作為最後最強的底牌。她每天堅持晨練,努力學習霸氣,說白了也只是為了給自己一條堅實的後路。
也正是因此,佩拉平時不管是修行還是戰鬥,都是更喜歡靠身體進行實打實的戰鬥,而非靠着咒言抄近道。
“佩拉。”
腦袋上忽然傳來了一陣一陣輕撫。
佩拉擡頭看向桑貝爾。
桑貝爾是格外魁梧的魚人族,是那種不笑的時候可以吓哭孩子,笑的時候可以吓暈孩子的家夥。但對佩拉來說,他的笑卻是他們這群同伴中是最溫柔的。
“佩拉,不要去懷疑你與生俱來的天賦。”
佩拉:這是、我、最後的、底牌。而且,我擔心、能力、會消失。
桑貝爾一愣:“底牌?如果真的會消失,那不趕緊趁着現在多用用?”
佩拉:?
看佩拉猶猶豫豫的樣子,桑貝爾勾起胳膊,将佩拉揣到了他的肩膀上,讓她看自己脖子處的鰓。
“佩拉,你看到了嗎?”
佩拉點點頭。
“那你看到我的底牌了嗎?”
佩拉下意識點頭,又愣了一下。
“我的腮啊!我天生就是魚人族,我能在水裏呼吸。”桑貝爾颠了颠佩拉,讓她坐得更穩一些,“所以對我來說,大部分的戰鬥,其實只要把人類拖進水裏,我就差不多贏了。”
“比起人類,我天生占有優勢。”
佩拉:對、海戰、好強。
“那佩拉,你應該知道我戰鬥時候偏向在哪裏?”
佩拉回憶了一下,好像有海戰,也有陸戰,但是說偏向,一定是海戰。
桑貝爾點點頭:“對,我是魚人,我當然選海戰。我為什麽要因為你是人類而遷就你在陸地上打?”
“而我的對手,也知道這件事,所以他們想盡辦法不進水裏。可那又怎麽樣?他們還是被我拖進了水裏。”
“我就是仗着種族優勢那又怎麽了?有本事下輩子都來做魚人。”
“但是人類可不會願意做魚人族的。”
桑貝爾的話讓佩拉愣了愣,她知道魚人族和人類之間的矛盾,一時不知道怎麽安慰桑貝爾。
不過桑貝爾可不需要佩拉安慰,他笑了起來,手摸上了佩拉的嘴角。
“一樣的道理,既然天生有這個能力,藏起來幹什麽?”
佩拉被桑貝爾的話逗笑了。
桑貝爾看着佩拉語氣一轉:“佩拉,你這份能力早晚會暴露,所以不能當底牌用,底牌被人抽走了那就完了。”
“你要當明牌用,要讓敵人即使知道你的能力,也沒任何辦法。”
…
甲板上時不時響起各種響聲,大家只以為桑貝爾在帶佩拉訓練人魚空手道,倒也沒有出來看看情況。
香克斯也是。所以他估摸着佩拉的晨練結束時間,然後打着哈欠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桑貝爾坐在甲板上,一手托着佩拉的下巴。
看上去佩拉已經累得不行了,東倒西歪地坐着,要不是有桑貝爾的手托着腦袋,大概已經直接倒下去了。
雖說佩拉的實力還處于努力增強中,但她的體能一向是強項。這還是香克斯在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看到她的發條完全轉不動的樣子。
“香克斯?”桑貝爾奇怪他站在那做什麽。
“啊早上好啊,桑貝爾桑。”
香克斯打了個招呼走上前,看了看感覺昏昏沉沉的佩拉,伸手将她從桑貝爾的手裏接了過來,讓佩拉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奇怪地看向桑貝爾:“桑貝爾桑,佩佩她?”
桑貝爾:“今天把咒言也加進來一起用了,體能透支了。”
香克斯點點頭,難怪佩拉的發條都轉完了。
“佩佩想要練武器或者是霸氣我都能幫忙,但是咒言…我确實不知道該怎麽幫佩佩加強,只能幫她增強體能。”
桑貝爾看香克斯愁眉苦臉的樣子,忽然哈哈笑道:“還要怎麽加強?”
他掀開自己的花襯衫,讓香克斯看他胸口的那塊擦傷。
香克斯一愣:“佩佩做的?”
桑貝爾笑着點頭:“即使是武裝色,也已經開始防不住佩拉的咒言了。”
佩拉的咒言放在偉大航路的前半段自然已經夠強了。但他們是要去新世界的,那是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世界了。
而且,她的咒言總給人一種戰鬥中作壁上觀的感覺。然而越是強大的敵人,越是不會給你這個機會待在一邊用出咒言。即使用出了咒言,也很可能仍然出現限制不住行動的情況,反而受到反噬。
所以桑貝爾教她将咒言和魚人空手道結合起來,同時精簡她的指令。要她一邊在使用咒言時,手上的攻擊也不能停下。
比如他胸口的這一處,就是在佩拉在進攻時,突然的一聲“擊破”導致的。
香克斯的手往佩拉的膝蓋彎一攬,将她抱起來。
“桑貝爾桑,那我帶佩拉去休息一下。”
桑貝爾擦了擦頭上的汗:“正好,走吧,我也去休息一下。”
于是,三個人一起朝着船艙內部走去。
但是走着走着,桑貝爾站定不動了。
因為他看到,香克斯抱着佩拉走進了他的房間。
桑貝爾:“?”
桑貝爾:“香克斯,你帶佩拉…去哪?”
香克斯忽然警覺起來:“啊…帶佩佩回房間…”
桑貝爾也警覺起來:“回…誰房間…?”
香克斯:“…回…我們房間?”
“诶诶诶別別別!!桑貝爾桑!!這裏是船艙!!等下…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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