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一清二楚的香克斯:“……”

失什麽寵?

佩拉最喜歡的還是他。

他又“哼”了一聲,繼續盤着腿、抱着胳膊坐在箱子上看着同伴們比賽釣魚。

可幾乎整整一天,佩拉都粘在桑貝爾的身後,根本沒多少空餘的時間可以分給香克斯。

香克斯知道佩拉只是太想念桑貝爾了,舍不得分開。這樣也很正常,佩拉一向把大家當作自己的親人,現在好不容易重逢,當然是想多點時間在一起。

只是…他難免有些…

他忍不住想起在玻璃珠島上,和他剛重逢時的佩拉,好像也并沒有這麽寸步不離地粘着他過。

貝克曼釣完了魚就把一整條大魚拜托給了拉奇,自己坐到了香克斯的身邊。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塊手帕,愛惜地擦着自己的槍。

此時的香克斯看起來也一副悠閑的樣子,他支着腿踩在箱子上,手搭在膝蓋上,正靠着膝蓋小憩。

貝克曼一邊擦槍口,一邊随口問道:“怎麽不去陪佩拉?”

他問出了和耶稣布差不多的問題。

這其實只是一個随口而出的問題,就像是見面打招呼“吃飯了嗎”,“最近好嗎”一樣——僅僅是個話題的開場白而已。

他們會這麽問也很能理解,畢竟從佩拉上船開始,她和香克斯就形影不離的,甚至連房間都連在一起…

但香克斯有些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他情緒低迷:“佩佩現在…大概不需要我陪。”

聽到他的話,貝克曼停下了手,順着他的視線往前看去。

就在他們的正前方,桑貝爾在和佩拉講些什麽,大多是一些往事,但是能看到佩拉的笑容格外燦爛。

貝克曼笑了一聲,瞄了一眼香克斯,說道:“很難得看到佩拉笑得這麽高興的樣子。”

大概因為特殊的能力問題,平時的佩拉總是安安靜靜的,也很少看到她情緒這麽外露。

香克斯看着佩拉,不自覺地搓了搓自己的手指:“…是嗎?”

他語氣裏故作輕松實在是太明顯了,讓貝克曼都忍不住側頭看他。

“怎麽?空虛了?”

香克斯詫異地看過去:“…哈?”

貝克曼擡了擡下巴,讓香克斯看佩拉:“平時佩拉一天到晚跟在你的後面,現在才跟了桑貝爾桑一下午,你就開始寂寞了?”

“怎麽可能?我只是有些,只是有些…不習慣。”

“不習慣?佩拉不在的那幾年你不是也……”

說到一半,貝克曼忽然就閉上了嘴。

他想到,雖然他自認為自己是絕對了解香克斯的,可這并不代表他能對香克斯這些年的心情完全感同身受。

因為那幾年為了保守住有關羅傑的血脈的秘密,也是為了保護佩拉他們的安全,香克斯愣是一句都沒提起過佩拉。

誰知道那段時間裏,看上去一向大大咧咧,整天嘻嘻哈哈的香克斯,到底是怎麽挺過來的。

不過香克斯并沒有想那麽多,也沒注意到貝克曼的停頓。他只是被貝克曼的追問問到詞窮,只能幹巴巴地說了一句:“…不一樣。”

有句話說,一個人可以習慣黑暗,前提是他從未見過光明。

他感覺這句話放在他身上也很好用——

香克斯可以習慣沒有佩拉,前提是他從未見過佩拉。

可明明佩拉就在他的身邊,如影随形。

哦,現在暫時不在了。

貝克曼還想繼續問下去,但是在看香克斯沉下來的臉後,他決定還是點到為止。

有很多東西,旁觀者清,當局者迷。還是得等本人自己發覺才是最好的。

貝克曼安慰地拍了拍香克斯的肩頭,露出了一個安撫性十足的微笑:“沒事,別的不說,總之佩拉一定是将你當成親哥哥的。”

香克斯直覺覺得貝克曼的話怪怪的,好像在寬慰他,可又并沒有讓他覺得被安慰到了。

“香克斯!”

正在此時,桑貝爾忽然叫了一聲香克斯,讓他看過去。

香克斯回過神,連忙端正了一下坐姿。接着一擡眼,他就看到了佩拉手裏的魚線尾端正挂着一條巨大的西瓜安康魚,看長度都快有佩拉這麽高了,所以她拎着很是吃力。

而佩拉依然在努力向他展示自己的成果。

香克斯剛才那些酸唧唧的心情一掃而空,他立刻站了起來快步向佩拉走去,幫她把手裏的魚拎了起來。

“佩佩你釣上來的?”

佩拉快樂點頭:比你、以前、釣的魚、大。

“那是以前,現在可以不一樣了。”

佩拉:?

香克斯将這條魚拜托給了坐在一邊的本鄉來切個生魚片。

桑貝爾卻截下了這條魚說:“讓我來吧,這條魚得趁新鮮處理。”

此話一出,香克斯立刻胳膊一伸,牽起了佩拉的手。

他一邊帶着她往船舷邊走,一邊對桑貝爾說:“那我帶佩佩再釣兩條魚!”

桑貝爾:“?”

香克斯拿走佩拉的魚竿放在一邊,掐着佩拉的腰把她放在了船舷上坐下,自己站在她的身後,從後往前環着佩拉開始釣魚。

佩拉想自己拿釣竿,但是香克斯一只手就把她兩只手全部控制住了。

他打開佩拉的手心看了看,果然好幾條紅印子。

因為想自己釣上那條巨大的安康魚,剛才佩拉一個人拽着魚線,硬把魚拽了上來,手心都被勒出好幾條深深的紅痕。

香克斯幫佩拉揉了揉她的手心,看她實在很想自己捏着釣魚竿的樣子,只能将釣竿塞她手裏,自己握着她的手幫她把杆。

“佩佩,沒有武裝色,收杆的時候不要徒手去抓魚線,容易把手割傷…”

“哎,佩佩,看那邊…”

“佩佩…”

“佩佩…”

“佩佩…”

桑貝爾站在他們身後,歪着頭沉默地看了一會兒,忽然問道:“香克斯他,一直這樣嗎?”

耶稣布直起腰看了一眼:“那倒沒有。”

桑貝爾了然地點點頭。

耶稣布接着說:“今天已經收斂多了。”

桑貝爾:“?”

雖然有桑貝爾在,但是至少晚上睡覺的時候,和佩拉一個房間的香克斯還有不少時間和她說話。再不濟,還有佩拉每天的晨訓、霸氣的修煉時間。

他怎麽都不至于“失寵”的。

然而,香克斯萬萬沒想到,這一切只是個開始。

因為成功釣到了一條巨大的安康魚,佩拉贏了桑貝爾的釣魚比賽,所以桑貝爾要信守承諾,教她魚人空手道。

不過就算佩拉輸了,桑貝爾也是打算教她的。畢竟他總不能輸給賈巴,讓佩拉只學到了大斧子是吧?

魚人空手道的訓練又是另一個體系了,所以香克斯的霸氣指導時間被占用了。

香克斯:“嗯?佩佩能學魚人空手道的話那當然很好,但是佩佩的霸氣也才剛有點起色…”

桑貝爾以一種看穿了一切的眼神看向他:“哦霸氣啊,沒事的。”

“我也會。我來順便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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