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眼带担忧。</p>

张初霖幸灾乐祸地丢给她一个“看好你”的眼神。</p>

走了。</p>

教室很快就空了。</p>

只剩下坐着没动的姜文慧，和被留下来的许徕，以及埋头做题的何焕谷。</p>

李军看了看三人，又走出了教室，站到了门口走廊的阳台旁。</p>

“这个事……”李军看着她，欲言又止。</p>

许徕静静看着他，等他说话。</p>

李军沉吟片刻，语气和那天劝她接受育英邀约一般无二：“你可能不想分班。</p>

毕竟之前说去育英也没去。</p>

老师知道你这孩子重感情。</p>

但是说实话，当时老师是觉得耽误你了。</p>

所以这次老师觉得……”</p>

“老师。”许徕头一次没礼貌地打断了李军的话，“我觉得在这儿就很好。</p>

我不是很聪明的学生，对我来说，适应一个老师的讲课节奏，需要很久。</p>

所以对我来说，留在这里其实是最好的选择。”</p>

李军沉默。</p>

何焕谷从教室里走出来，站到李军面前。</p>

“老师，我收回我刚刚的举报，我在血口喷人。</p>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样做了。”</p>

许徕：“？”</p>

她知道何焕谷一直有些觊觎自己的练习题，但没想到他为了得到它们愿意做到这一步。</p>

他明明就是那种打死不道歉的人啊！</p>

李军：“？”</p>

这孩子是把自己当傻子吗？</p>

他其实知道这些学生在搞什么。</p>

但是他很矛盾。</p>

学校没想过分班也就罢了。</p>

但学校想了，而且明显是为了把资源倾斜给尖子生。</p>

这个时候如果他放任学生去闹，把这事儿搅黄了的话，他其实会有点良心不安。</p>

但他私心又确实有些舍不得这些孩子。</p>

而且他不觉得别的班主任会比他更了解自己班里的孩子们，知道他们的学习习惯，优缺点。</p>

这些磨合起来，也需要时间。</p>

但他们都高二了，他们没那么多时间了。</p>

这些念头搅在一起，搞得他迟迟没法做出一个决断。</p>

既没法戳穿训斥盘算着罢考的学生们，又觉得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成绩好的那几个学生。</p>

这时姜文慧也从教室门口探出头。</p>

见李军注意到她，她微微一笑，语气诚恳。</p>

“老师，我们只是在写联名信。</p>

您就放心吧。”</p>

说着，她走上前来，态度亲昵地挽上许徕的胳膊：“老师，那我们去吃饭啦。”</p>

李军摆摆手，有些心烦意乱。</p>

他不知道这事儿还好，现在已经知道了，放任不管让学生去做，总觉得有些良心不安。</p>

但真的严厉地禁止，他怕伤了孩子们的心。</p>

可明面支持，除非他工作不想要了。</p>

“对了老师，”姜文慧又回头看李军，“我们真的只是在写联名信。”</p>

她特地加重了“联名信”三个字。</p>

何焕谷也站了起来：“嗯嗯，我作证，他们只是在写联名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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