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指了指零食：“小许老师，你好好吃！我回家了！”</p>

转身就跑了。</p>

许徕娣拎着一袋零食，跟余静晗对视一眼。</p>

一点多了，育英是有午休门禁的。</p>

余静晗：“要不到下午上课点再回去吧，我没吃饱。”</p>

许徕娣从袋子里掏出一个面包：“待会儿吃这个，回去睡午觉。”</p>

“闯门禁的话，我怕老师给我妈打电话。哎！”</p>

剩下的话没能再说出来，许徕娣伸手抓住了余静晗的胳膊，就往学校方向跑。</p>

冬天，气温不高，有风。</p>

余静晗头发被风吹起，奔跑间热气弥散。</p>

她突然觉得，这种时刻，好像有别样的自由。</p>

妈妈一直逼着她学习，学习，学习。</p>

什么事都不让她做。</p>

但是她今天，陪着她的新室友，打了场架。</p>

马上还要去闯一下学校的门禁。</p>

刺激。</p>

许徕娣穿过马路，拉着余静晗。</p>

在保安大伯的“哎哎你们俩”中，跑向了教学楼。</p>

阳光正好，育英大门通往教学楼的路边，是红绿斑驳的香樟树叶，被风吹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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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冠波光粼粼。</p>

许徕娣轻轻勾起唇角。</p>

这一刻，她好像嗅到了属于自己青春的味道。</p>

青春的味道多是五味杂陈的。</p>

就像现在，刚摸到自己青春的许徕娣，被新班主任堵在了门口。</p>

阳光还是暖，班主任的眼神有点冷。</p>

刚刚还在装大佬的许徕娣低着头，像只鹌鹑。</p>

余静晗就差哭出来了。</p>

“老师，我们真是出去有点事，许徕娣的妹妹来给她送东西的。”</p>

“那你去干什么？”</p>

“我陪她一起。”</p>

“取个东西要这么久？”</p>

“我崴脚了。”</p>

“……”</p>

老师难得有接不上话的时候。</p>

她刚刚是站在教学楼的阳台上，看着这俩人，面带笑容，牵着手跑回来的。</p>

执教多年，各种学生都见过。</p>

聪明学生一般撒谎会很周全，让人挑不出错。</p>

睁眼说瞎话的聪明学生，头一次见。</p>

许徕娣也被余静晗的回答噎住了。</p>

沉默良久，她抬头，直视老师。</p>

“老师，我的学生住在附近，听说我来育英交换，来送东西。</p>

但是被一群小混混堵住了，我刚刚跟他们打了一架，才回来。”</p>

“……”</p>

现在的学生，真的很让人看不懂。</p>

老师差点被气笑：“你是觉得自己值得被夸一下？”</p>

“老师，我没这个意思。”</p>

但也不觉得自己有错就是了。</p>

老师脸皱了皱，看着面前的两个学生。</p>

都瞪大眼睛，一脸无辜看着她。</p>

想发火，发不出来。</p>

只能烦躁地挥挥手：“回去吧，动作轻点，有人在睡觉。”</p>

“谢谢老师！”许徕娣拉着余静晗，弯腰，鞠躬，九十度。</p>

老师转身就走。</p>

不走不行，快被气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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