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浅心里酸酸的，有些窝心。

他越来越在乎她的情绪了，就算是一点不对劲，他都会察觉到。

她温柔地抚摸着他英俊的脸，缓缓露出笑容：“我没有生气，有四个孩子就够了，我们不要小孩了。”

他握住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手指：“你说怎样就怎样。”

她笑：“我帮你洗澡吧。”

他眼中溢满柔情：“好。”

裴宴州已经可以自己上下床，他虽然穿着病号服，可是丝毫没有表露出虚弱的一面，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了浴室。

他坐在浴缸里面，温水缓缓流淌下来，夏浅搬了把椅子坐在浴缸旁边，用湿毛巾替他擦拭着后背。

从这个角度，她很清楚地看到他的头，头发都被剃光了，头顶上有一道很长的疤痕，有些部位已经冒出了青色的发根。

她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头，青色的发根扎得手掌有些不舒服，她的手指滑到疤痕的边缘，却不敢去触碰。

裴宴州轻笑：“我现在的模样，是不是很难看？”

“不难看，很帅，是我见过的最帅的发型。”夏浅眼中噙着泪水。

裴宴州勾唇轻笑：“我太太嘴真甜。”

夏浅眨了眨眼，眼泪啪嗒掉在浴缸里面，他背对着她，并没有看见。

她的手指缩了回来，心疼地问：“还疼吗？”

“不疼了。”裴宴州突然转过头来，发现她泪流满面，当即心疼不已，伸出手臂将她抱住，“一点都不疼，别哭了。”

夏浅咬着唇，眼泪刷刷掉。

她永远也忘不掉他中弹时，她内心的恐惧……那么长的疤痕，怎么可能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