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不瞒她，直接开口，说出自己心中困扰：“思思，他说要跟我结婚，我现在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不该答应了。”</p>

厉思思自然知道，程嘉说的是何慕言。</p>

她听了，默默。</p>

厉思思觉得，当下这种情况，不管是为了孩子的美好家庭还是程嘉名声，跟何慕言结婚都是好事。</p>

不过程嘉犹豫了，厉思思就问：“你不喜欢他？”</p>

程嘉摇头：“不是，只是没有什么感情。”</p>

她又紧接着解释：“还有，他说的结婚也不是普通结婚，是因为他家里人说，如果确定孩子是他的，就让他把我娶进门。”</p>

“他说我们没有感情基础，不能在一起好好生活，所以想跟我签合同， 只一起生活三年，合同期满就各奔东西。”</p>

厉思思原本以为是正常结婚，才会觉得程嘉跟何慕言结婚是好事。</p>

她当下就知道程嘉在犹豫什么了，程嘉想让孩子能同时享受父爱母爱，但不难想象，三年寄人篱下的生活，并不舒服。</p>

感觉怎么选都不完满，厉思思也给不出好建议，她便道：“你自己考虑好，不管做什么选择，我都支持你。”</p>

程嘉点点头。</p>

其实她跟厉思思讲这个，也不是想让厉思思帮自己做决定，只是心里压着事，想找个值得信任的人倾诉一下，当下说出来，心情就好不少，接着吃饭了。</p>

厉思思是等程嘉吃完，帮她清理好茶几，然后拿着垃圾下楼丢掉，再回对门。</p>

眼下天已经黑了，屋子里没开灯，顾夜澜应该还在楼上。</p>

她开灯，换鞋，然后直接去洗澡。</p>

洗完澡出来时，听到楼下有脚步声。</p>

顾夜澜同时也听到楼上浴室门打开的声音，男人便开口：“下来。”</p>

厉思思反正本来也要下楼喝水的，她也没多问顾夜澜要干嘛，就直接下去了。</p>

到楼下时，见到男人正坐在客厅沙发上，茶几上放着一瓶药水和一袋棉签，男人正在扭开药水盖子。</p>

厉思思知道，顾夜澜是记得自己手心快被他磨破了，虽然现在已经恢复，但她不驳男人美意，还是过去男人身旁落座，乖乖伸出右手。</p>

顾夜澜先是拿她手仔细看，找到那块发红的肌肤，然后用另一手拿棉签，蘸取药水，轻轻在上涂抹。</p>

厉思思看着男人垂眸，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他漆黑浓密的睫毛，像是自带眼线般的，让眼睛看起来很有神。</p>

厉思思现在脑海中自动浮现出四个字，“秀色可餐”，她不自觉轻咽下口水。</p>

手心触感凉丝丝的，有些痒，像是有用羽毛骚动她心尖的那种。</p>

“痛吗？”男人淡淡开口问，他涂药水的动作温柔又专注。</p>

厉思思摇头：“不痛。”</p>

等涂完，顾夜澜把棉签先用纸包住，放在茶几上，打算等下去扔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