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2 / 2)

着,陈麟拿出一张照片,欧阳平一看,汗就出来了。

陈麟接着:“如果你不擦掉瓷砖上的字,我们可能不会首先想到你,是你这种‘簇无银三百两’的做法,给我们引了路。”

唐雨使劲地地抓自己的头发,歇斯底里地喊道:“别了!我受不了了!我全!”

陈麟和王相视一笑。陈麟:“好,准备记录。”

【干儿子】

也不知是通过什么关系,池强破常规调来我局,这来之渠道很是值得研究。但一直没人研究,因为研究不通。

至于学历,他一会儿是大学,一会儿讲是高中,还过中专。到底是啥?有无文凭?没人透露过,一般人也不好问。

池强刚来时,先是在办公室打杂,后安排开一部机动车,也就是替补用车。之所以没让他开领导专用车,是因为经常找不到他。他这人,似乎屁股上长刺,老坐不住,也不知都跑哪里去干些啥。

他其貌不扬,话也不多。乍然看去,不是那么灵活,但又不属傻乎乎的那种人。

池强来局里二年有余。官运不算亨通,连个负责人也没当上,看着他也不像那块料。但其运气还不错。

一次节假日,他私自偷偷出车,违规与另车相撞,明明是他的责任。我们康局长顾全大局,很负责任,几经情、活动,与对方协商,是局里拿上近万元,补偿了对方损失。

又一次,他在饭店醉酒,大打出手。非但伤及老板,还把人家碟、碗、瓶、盘砸了个稀巴烂,后被抓进派出所。康局长特别重视,最后还是亲自出面陪情道歉,好歹,单位付上损失费、保释金,才把他领了回来。

那,全局出动,去院子外边清理污水沟。大家一不怕脏,二不怕累,三不怕苦地干着。池强忽然肚子疼。现场指挥的康局长,一反一向严肃、冷漠的常态,忽然变得热情、和蔼起来。平时本可指示别人处理的类此之事,他却亲自表态并十分关切地:“先治病要紧,快去看医生。”接着就被人扶了回来。据护送的人反映,回来后强只是喝了杯水,换上衣服,就骑电车摇头晃脑地出去了……

池强是单职工,被按排住一单间,吃、睡、玩、乐在里边,很舒服,也很自由。

一晚上,王科长出发回来,正在局长家汇报情况。忽听院子里一个熟悉声音在问:“干爹在家吗?”王科长无意中抬头向窗外望去,原来是池在和局夫人话。心中不由“噢”了一下。

一中午,几个准备下班的人聚在局门口闲聊。一个伙子突然闯入,口口声声找“石头”。

有人问:“什么石头?”

伙子似带惊讶地道:“啊,你们不认识石头?石头就是康局长的干儿子!”

“那他姓甚名啥?”

“他,他他,只知道他姓池,叫什么来着?”

还是门卫老侯耐得住心烦,他不紧不慢地:“我们这里有三个姓池的,一个叫池卫国,一个叫池兵,一个叫池强。”

老侯刚完,伙子略有所悟地忙接话尾抢言道:“对,对对,就是池强!”

啊,大家这才更加进一步明白:原来池强就是石头,他就是康局长的干儿子。难怪近日大家正风言风语地议论他呢?

可谓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打不开的□□,保密也是有对象有时限的。加上王科长对“干爹”信息的传播、扩散,长日久,事情渐而真相大白。这事被来找饶伙子道出了原委:原来,池强的父亲与康局长是中学时代的老同学,关系一直很好。随着时间的推移,便发展成了亲密无间的好朋友;再以后,转为结拜干兄弟。照这么论下来,那康局长是强的干爹便名正言顺了。而后,池强在诸多追询、盘问下,也不得不供认了这个事实。

强的父亲现任本市某单位“一把手”。于是,俩老同学经常凑在一块吃喝、聊。经二人精心策划,托关系、找熟人、走门子等频繁活动,最终各把自己既无文凭、又无甚能力的儿子分别按排在相互所在单位。这也就是所谓池强的来历。

其实池强诡得很,当着众人之面,左一个康局长,右一个康局长的称呼;可在家里,却一口一个干爹地亲切喊着。

至此,池强来局后的种种表现、所作所为及大家给出的那一串问号,也就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