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允棠嗔怪地看着莫悍山：“你看看你，都把梦桃吓跑了。”</p>

莫悍山摸了摸脸：“我也没怎么她。怎么小姑娘都害怕我？”</p>

农场里就三个姑娘，一个是孙梦桃，一个是李玉贞，一个是王宗霞。</p>

三丫还小，算是女娃娃。</p>

李玉贞才十二岁，孙梦桃十六，王宗霞十五。</p>

三个姑娘都害怕莫悍山。</p>

她们见了欧允棠恨不得扑到欧允棠怀里，见了莫悍山恨不得长翅膀飞走。</p>

就是这么一个模式。</p>

莫悍山现在不说话的时候，都是肃着一张俊脸，眼神深邃，让人看不懂他在想什么。</p>

大高个往那边一站，青松一样威严挺立。</p>

坐着的时候，也是不苟言笑的模样。</p>

欧允棠翻了个白眼：“你平时也笑一笑。你天天冷着一张脸，冰块一样，她们自然害怕你。”</p>

莫悍山赔笑：“这样？还是这样？”</p>

连着换了两个笑脸，皮笑肉不笑，死难看。</p>

欧允棠：“……”</p>

厨房里小炉子上炖着鸡，热气咕嘟嘟往外冒。</p>

莫悍山洗了手，撕了根鸡腿放在盘子上晾着，然后掀开铁锅，里面蒸着蛋羹和几个大地瓜。</p>

地瓜是他吃的，蛋羹是给欧允棠吃的。</p>

自从买了母鸡，实现了鸡蛋自由，欧允棠是变着法子吃鸡蛋。</p>

炒鸡蛋、煮鸡蛋、鸡蛋汤、鸡蛋羹……</p>

莫悍山盛了一小勺鸡汤，吹掉油星儿，浇在蛋羹上。</p>

香味儿出来了。</p>

这还是欧允棠教给他的，说这样不油腻，还有营养。每天都吃一点高汤，补充身体所需能量。</p>

洁白的瓷碗，金黄色的蛋羹，上面一滴酱油，几个碧绿色的葱末。</p>

欧允棠胃口大开，吃光了蛋羹。</p>

莫悍山把鸡腿上的鸡皮吃掉，鸡腿给欧允棠。</p>

莫悍山问：“小湖那边收拾好了，等你吃好饭，我们过去看看？”</p>

“行。”</p>

欧允棠兴致勃勃地答应了。</p>

莫悍山走在前面。</p>

他握住欧允棠的手，就那么大大方方地走。</p>

欧允棠没怀孕的时候，他就想拉着她的手散步，结果欧允棠怕人家说，死活不同意。</p>

现在怀孕了，他有理由了。</p>

光明正大地牵手。</p>

工人们也看习惯了。</p>

十里八乡的乡亲们，都知道这个莫厂长疼媳妇儿。</p>

“这小媳妇儿命可真好，遇到莫厂长这样的好男人。”</p>

“看，走路都牵着手。”</p>

一个男人撇嘴：“伤风败俗。”</p>

他立刻被骂了：“你懂个屁的伤风败俗？人家小媳妇怀了孕，咋啦，拉着手走路稳当。你以为都像你，把折磨媳妇，不疼媳妇当成光荣？”</p>

那个男人立刻弯腰低头，锄草。</p>

欧允梅眉头一皱：“怀孕？欧允棠怀孕了？”</p>

她低头看了看她自己的小肚子。</p>

她，这辈子都不会怀孕，不能当妈。</p>

而那个害了自己的欧允棠，怀孕了。</p>

欧允梅抿了抿嘴唇，接着锄草。</p>

……</p>

到了小湖边，莫悍山握紧了欧允棠的手：“小心。”</p>

扑棱一下，从湖边浅水区芦苇中游出来几只小鸭子。</p>

嘎嘎嘎游到湖里面去了。</p>

“哇，莫悍山，有鸭子，有鸭子呢。”</p>

欧允棠惊喜地喊道。</p>

莫悍山但笑不语。</p>

她这么高声一喊，浓密的芦苇丛中，又出来一队小鸭子。</p>

这些小鸭子黄绒绒的，就连嘴巴都是浅黄色的。</p>

跟着一只灰色的大鸭，没头没脑地往湖里游。</p>

“哇，好多，一只、两只、三只……”</p>

莫悍山觉得，自从媳妇儿怀孕后，她智商下降了。</p>

数鸭子干什么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