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秦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屋内漆黑一片。</p>
她下意识地调出软件面板，看了下软件报时。</p>
面板上显示的时间刚刚三点十分，比她预期的起床时间要早了将近一个小时。</p>
秦秦揉了揉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p>
她轻轻地掀开被子，坐起身来，默默的穿着衣服。</p>
“秦秦？”</p>
秦野的声音传来，他一睁眼，秦秦已经摸黑穿好衣服了。</p>
他跟着从被窝里爬起来。</p>
“嗯？”秦秦借着油灯那微弱的光，赶忙伸手拦住正想起床的人，“你不用起，再睡会吧。”</p>
秦野轻轻摇了摇头，“不了，有点睡不着，与其这样干躺着，倒不如起来帮帮你。”</p>
说着秦野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p>
“那行。一会我准备给做点白菜鸡蛋馅的饺子，简单、好弄。”</p>
“行。那我去和面，媳妇你弄馅子。”</p>
两人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卧室，小心翼翼地简单洗漱了一番，让自己稍微清醒一些。</p>
一个负责揉面，另一个则熟练地调配馅料。</p>
秦三哥听到声音，抬腕看了看手表，指针正好指向四点整。</p>
他缓缓地从床上爬起来，将自己的被褥整齐地卷好，放在炕上。</p>
提起整理好的包裹，迈出了卧室门。</p>
此时，水饺刚好下锅。</p>
“小妹，秦野——”</p>
“三哥，你起了，快去洗漱，一会就能吃饭了。”</p>
秦秦手持勺子在锅里轻轻地搅动，生怕它们会粘到锅底上去。</p>
秦野坐在灶膛边，添柴火。</p>
一会，饺子都漂浮起来，熟的差不多了。</p>
秦野揭开锅盖，用笆篱爪将煮熟的饺子一半捞进了碗里，一半放在饭盒里。</p>
秦秦找了个小碗倒上醋，秦野端着饺子，秦秦端着醋，放到客厅里的饭桌上。</p>
“三哥，快来吃饺子了。”</p>
“来了来了。”</p>
秦三哥走到桌前坐下，闻着水饺的香味，拿起筷子夹起一个饺子放进嘴里，竖起大拇指。</p>
“嗯，好吃。这饺子包的真不错，馅调的真好。”</p>
秦野递给秦三哥一碗饺子汤，“三哥，你吃得慢点，别噎着了。”</p>
“谢谢。”</p>
秦三哥接过饺子汤，喝了一口，“包了多少，你们两也吃点。”</p>
秦秦打了个哈欠，摇摇头，“三哥你自己吃吧，我们等回头在吃。”</p>
天还很早，秦秦打算等把秦三哥送到村口坐上自行车，还打算回来睡个回笼觉。</p>
而至于秦野，他听秦秦的。</p>
吃完饺子后，秦秦将饭盒给人装上后再给他检查了一遍行李。</p>
秦秦、秦野两个人帮秦三哥提着行李，锁上院门，送他去村口。</p>
秦柱骑着自行车已经在村口等着了。</p>
一路上，天还未亮显得格外昏暗，村中偶尔有院内的灯光亮起。</p>
三人安安静静地走着，村口很快就到了。</p>
秦三哥已经看到秦柱挥舞的手了。</p>
他心中叹了一口气，接过秦野手中的行李，大手抚摸着秦秦的脑袋。</p>
“小妹，到村口了，你和秦野回吧。”</p>
“嗯。”</p>
秦秦低着头，轻轻应了一声。</p>
秦三哥看向秦野，嘱咐道：“家中活计还得靠着妹夫，多多照顾着点秦秦。”</p>
秦野看着心情低落的秦秦，拍着胸脯向秦舟保证道：“三哥放心，我会的。”</p>
秦三哥点点头。</p>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家中大小事都是听秦秦的，而秦野又是个靠谱的。</p>
他也不担心两人起冲突，就算起冲突也不担心秦秦会吃亏。</p>
但是为人兄长，还是忍不住多多嘱咐两句。</p>
“小妹，三哥走了。”</p>
秦舟微哑着声音看着一直低着头的秦秦。</p>
“嗯，三哥路上小心。”</p>
秦秦低着头，右脚碾着地上细碎的泥块。</p>
“好了，不难过，三哥抱抱。”</p>
秦三哥上前一把抱住一直不愿意抬头的秦秦。</p>
秦秦被三哥抱在怀里，鼻头一酸，强忍着眼泪。</p>
“大伯伯娘都没来，他们知道你今天走吗？”</p>
秦三哥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昨天下午都给说了，是我不让他们来送的。等到放了假，我就回来。”</p>
秦秦吸了吸鼻子，从秦三哥怀里出来，“嗯，我知道了。三哥你上车吧，你到了给我发电报，我搁家等着你的信。”</p>
秦舟点点头，他转身拿起行李，向车的方向走去。</p>
“柱子。”</p>
“柱子哥。”</p>
“柱子哥。”</p>
“阿舟，秦秦、秦野。”</p>
几人见面打了个招呼，秦舟把行李放到自行上车，给秦秦秦野挥挥手，坐上后座。</p>
秦柱看着人坐好，开始蹬着车往前走。</p>
车动起来，秦舟喊道：“小妹，秦野你们两个快回吧。”</p>
秦秦跟着自行车追了几步，看着车渐行渐远的背影，泪水模糊了双眼。</p>
直到秦舟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秦秦靠在秦野的肩膀上，默默地哭泣着。</p>
“秦秦，不哭。三哥只是去上学去了，放假会回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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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野心疼地为秦秦擦着眼泪。</p>
秦秦嗡声说道：“嗯，我知道的，就是、就是有一点舍不得。”</p>
秦野揽着秦秦开始往回走，细细的安慰道。</p>
“没关系，要是想三哥了，回头你可以给三哥写信的。”</p>
秦秦听着他的话，感觉也是那么回事，心情也渐渐平复。</p>
她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现在天还早，回去快的话还能再睡一会。</p>
想到这，她拉着秦野回家的速度更快了一些。</p>
“走，咱们快一点，还能接着睡。”</p>
秦野顺着秦秦拉扯的力度往前走，嘴角微微上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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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p>
年轻男子手提着一个小包裹，脚步沉重地走在黑暗的小路上。</p>
去祖坟的路，他很熟悉。</p>
从另一个方向穿过茂密的树林，很快就到了秦家父母的墓前。</p>
他静静地注视着旁边的小坟包，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和思念。</p>
许久，他弯下身子，打开小包裹，点燃了几根香，插在前面。</p>
“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心急，不想三哥吗？也不等我一等。哥还给你带了东西呢，你也不要了……"</p>
年轻男子的声音越来越低。</p>
他盘着双腿坐在墓前，身体微微颤抖着，空气中传来的细微的抽泣声，如同断了弦的琴音，时有时无，似是诉说着内心深处的痛苦与哀伤。</p>
年轻男子——秦舟，擦了擦眼泪，从包裹里掏出一个半巴掌大小钿漆黑木盒子。</p>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闪着细碎光芒的子弹型的口红。</p>
思绪飘远——</p>
“三哥，你什么时候回来？”</p>
“怎么了，三哥得等到暑假才能回去呢。”</p>
“啊……哥，你过年不回来吗？爸妈还有大伯伯娘都等着你回来呢。”</p>
“噗嗤，小鬼精头，是你盼着三哥回去吧。”</p>
“才不是呢。大家都盼呢。”</p>
“三哥这次跟着导师要出趟差，需要五六个月的时间，所以这个年不能回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