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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会很高兴看见我。”莫惊春眼里有显而易见的失落，在夜明珠的光线下，垂下的睫毛落下阴影，看着格外可怜。</p>

楼筱莫名就有些愧疚，在这绝境之处遇见熟人本该感到庆幸，</p>

她也许是神经紧绷太久，本能的怀疑起了一切──</p>

现在她其实还是没有完全确认自己不是陷在幻觉里。</p>

“高兴多一个人和我陪葬么？”楼筱笑不起来，她仔仔细细打量着莫惊春，“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可有出去的办法？”</p>

她摸索了不知道多久，现在也没个头绪，莫惊春从何处而来，是否可以循着他来时的路走出去？</p>

“我也不记得过了多久，许是有几日了吧。”莫惊春也迷糊的样子，</p>

“你看起来很疲惫，要休息一下么？我帮你守着。”</p>

楼筱一手摸了摸脸，她一个人的时候不敢睡去，唯恐失去警觉性在睡梦中被掩埋，</p>

如今有了莫惊春在，她也许可以趁机小憩一下，养一养精神。</p>

她确实累了。</p>

“好。”</p>

本就狭窄的空间，楼筱蹲下身来背靠着土墙闭上双目，</p>

莫惊春也凑过来蹲在她身边，侧过脸去看她侧颜，她的睫毛，她的鼻梁和嘴唇……</p>

模糊的光让她整个人都看起来像梦境，她一定不知道，自己找到她的时候，心中有多雀跃。</p>

她怎么能死在这里。</p>

莫惊春悄悄挪的更靠近她一些，近的能看见她脸上的绒毛，</p>

他是个肤浅的人，看见她第一眼的时候，就在想怎么和她亲近了。</p>

哪怕察觉她有另一重身份，他都并不放在心上──</p>

对于他这样生命即将枯萎的人，如果能在死前得到一直想要的，黄泉路上也能笑着走过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