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修远嘲讽地看着她，慢慢地道，“作为一个母亲，你狠毒到……让我觉得害怕。”</p>

鹿修远所有的指责加起来，都没有这一句对鹿夫人来得诛心。</p>

她狠毒到……让她的儿子觉得害怕？！</p>

鹿夫人眼神茫然。</p>

……她做了什么，让她的儿子觉得害怕？</p>

是了……</p>

她……她刚才为了鹿尔雅，害死了鹿闻笙……</p>

鹿夫人大受打击，嘴唇哆嗦着，一瞬间连鹿尔雅都顾不得了，扑过去抓住鹿修远的腿，剧烈地摇着头，“修远……妈妈不是故意的!”</p>

“妈妈没有想过，真得害死笙笙……”</p>

“妈妈发过誓，只要这次事情结束，以后一定好好补偿笙笙的……”</p>

鹿修远看着直到现在，还在执迷不悟的鹿夫人，终于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妈，你究竟哪里来的自信，觉得鹿闻笙会稀罕你的补偿，会喜欢……你这个对着她，恶事做尽的母亲？”</p>

“仅仅只是因为，她是你生的，所以你就理所应当地觉得，你即便是对她再不好，对她再狠毒，她都得跪在你面前，祈求你的怜爱，永远不会离开你，是吗？”</p>

鹿修远的质问，宛如一把尖锐的刀，狠狠地刺进鹿夫人的心脏。</p>

鹿夫人先是茫然，而后摇头，嘴巴张了张，“不……不是……”</p>

“如果仅仅只是因为，被你生了出来，所以就要被你理所应当地折辱践踏，那我想……”鹿修远冷声道，“鹿闻笙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大概就是被你这种女人生出来。”</p>

“如果有选择的话，她大概宁愿死在还没出生的时候，也不愿意作为你的女儿，来到这个世界上。”</p>

“有你这样狠毒的母亲，是她这辈子……最大的不幸！”</p>

鹿修远几句话，对于鹿夫人来说，可谓诛心到了极点。</p>

鹿夫人瘫倒在地上，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否认，“不……笙笙是期待喜欢我这个妈妈……”</p>

“她明明很喜欢我给她做的东西……”</p>

鹿修远讥诮反问，“做得鹿尔雅喜欢吃的东西？”</p>

鹿夫人面皮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下意识解释道，“我只是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p>

“说得好像，你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就会做给她吃一样，”鹿修远嘲弄又悲凉地看着她，“妈，承认吧，你就是一个，一直都在潜意识里，千方百计地想要杀死自己亲骨肉的怪物而已！”</p>

“不是，我不是！”鹿夫人仿佛被这句话刺激到了，她双眼悲痛，情绪激动地看着鹿修远，“修远， 妈妈知道，笙笙出事了，你生气，但妈妈真得不是故意的……”</p>

“你别害怕妈妈，妈妈不是这样没有人性的坏女人……”</p>

鹿修远却已经不再看他，他将视线挪到一旁，正眼神狠毒地盯着他的鹿尔雅身上，眼底阴寒刺骨，“你不是喜欢鹿尔雅吗？”</p>

“那从今天起，你就去寸步不离地陪着她吧。”</p>

“记住，一定要好好看着、时刻不离地守着你心爱的鹿尔雅，一秒钟也不要让她，消失在你的视野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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