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从衰败覆灭之气象,变得龙精虎猛,有气运勃发之征兆。”
“西蜀”赵太后疑惑道:“西蜀那个谁.是叫‘清河郡王’对吧?
他不是失去了天命,李家又开始求助大秦支援吗?
莫不是李家龙脉回光返照?”
孟真君道:“太后可知晓,西蜀任命羽凤仙担任了‘宰衡’。
那位羽宰衡上任当日,已经废黜了都城隍。
前几年刚派去迎祥府的赵刻,太后肯定还记得。
如今,赵刻也对羽宰衡服服帖帖。
前两日,羽宰衡又屠灭了两条蛟龙。
其中的黑蛟魔王,还是新晋的‘西方十大妖神’。
她却是一人敌对三妖神,流沙河中大战的余波,甚至惊动了瑶池众仙。”
赵太后茫然道:“羽凤仙是何方神圣?哀家似乎有点耳熟,却想不起来是谁。”
“前几年,太一道的神锏太保还在咸阳为羽凤仙跑官。后来她杀了主导三十六国之乱的玉蝉,皇子高为她请封,把人皇的‘宇宙锋’赏赐给了她。”孟真君道。
“喔,宇宙锋,哀家想起来了。”赵太后道:“高儿替她讨要宇宙锋,是为了方便羽凤仙入宫侍奉哀家。
待在哀家身边,免得佛教的贼秃暗算她。”
“这才几年呀,羽凤仙竟废立都城隍,剑斩三妖神?”太后惊道。
“只杀了两魔蛟,还有一妖神逃之夭夭。不过,羽凤仙如今的确称得上神通盖世。老道怀疑‘新人皇气息’就和她有关。”孟真君道。
赵太后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道:“哀家立即下旨,请羽凤仙入大秦朝廷为官.她最近可有大功于社稷?”
孟真君摇头道:“有大功于西蜀的社稷,也算有功德于人族,却无功劳能在大秦朝堂上说。”
赵太后道:“今天没有大功,当年有呀!孟真君,你说说看,哀家要封她个什么官?
唉,去年秋,赢酐去世,九卿之位出现空缺,现在要不,让章邯那小子退下来,‘少府’为九卿之一,还可以常年躲在宫里,不怕佛教找麻烦。
另外再向羽凤仙暗示,先在咸阳待两年,然后去北边,跟随蒙毅打死两个匈奴‘大当户’,哀家就给她封个关内侯。
如此,羽凤仙应该会感恩戴德,欢喜无比吧?”
孟真君婴儿般红润的老脸上,露出赞赏之色。
赵太后能力肯定比人皇政差远了。
可她亲眼见到儿子执政近两百年,基本的政治素养并不缺。
大秦对待蛮族勃发之龙脉,是狠狠地掘断;对真龙,是狠狠地囚禁;对蛮族的贤臣猛将,是狠狠地吸收、恩赏、拉拢。
赵太后不仅明白这一点,还十分清楚“蛮邦人皇气息”的含金量,直接拿出九卿之位与关内侯收买羽凤仙。
这种魄力,当人皇不合格。做个维持局势稳定的太后,勉强够了。
“的确要收买羽凤仙,但此时却不是好时机。”孟真君表情严肃道:“当年杀妖蝉之功,已经封赏过了。
如果再施与隆恩,可能起到反效果。
让‘新人皇’或羽凤仙心生怀疑,产生戒备与抗拒之意。
不如顺其自然,太后先召皇子高入宫,假意向他抱怨快七年了,‘宇宙锋之主’还不曾入宫侍奉您。
皇子高必定焦躁忧虑,再派人向他暗示,如今羽凤仙又回到西蜀,不如让太一道神锏太保.不行,请神锏太保出动,还是有些不合常理。
就让皇子高写一封信,催促羽凤仙赶快入朝。”
赵太后奇怪道:“孟天师急吼吼来到甘泉宫,将哀家从床榻上叫起来,的确是为了天大的急事。
可现在真要召羽凤仙入朝了,却从容不迫、不疾不徐。这是何故?”
孟真君淡笑道:“事情很紧急,真做起来却急不得,急了只会坏事。”
赵太后担忧道:“哀家明白,做得太急切,容易惹人怀疑,可如果耽误太久,出了意外.”
孟真君摆手道:“老道算不到‘新人皇’的出现,却对西蜀如今的局势一清二楚。
两蛟龙都被斩杀,天大的事情已经过去。
余下的日子里,羽凤仙不过是和之前一样,四处斩妖除魔。
如果放任不管,西蜀的国运和龙气,肯定越发强劲。
可这些需要时间来沉淀。
短期内,西蜀不会再有大的变故,国运和龙气也就不会有大的变化。
太后和老道静待羽凤仙入朝即可。”
孟真君如此淡定从容,赵太后的心也安定下来。
“既然如此,哀家就按天师说的,立即召见高儿。”赵太后道。
孟真君笑道:“召见皇子高,也不用太急切。太后只需牢记,在将事情解决之前,关于‘蛮邦人皇’的事,一个字都不要向外透露。”
他表情严肃起来,“连长信侯也不能说。大秦在,太后才是太后。
太后是太后,才能统御天下,让长信侯对您百般顺从。”
“天师不用说这种话,哀家都明白。”太后语气中带着些怒意。
孟真君对着屏风稽首行礼,然后转身离去。
又等了一天,赵太后才唤来皇子高,询问“宇宙锋介士”的事儿。
到了第四日,皇子高才提笔手书一封,通过大秦驿站,将书信送往西方。
之后赵太后虽没忘记羽凤仙和“蛮邦人皇”,却不再如最初那么紧张焦虑。
她和往日一样,日夜宠幸长信侯,小子日甜甜蜜蜜、滋滋润润。
直到这一天清晨,还不到辰时(早晨七点),多日不见的孟真君再次火急火燎冲进甘泉宫,再次一袖子挥飞寺人和侍女,直接推开宫门,对着正在做晨运的二人叫道:“长信侯,你赶紧从太后身上起来,快,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