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同学也跟着来了啊，”尴尬地搓搓手，“老板，您的画都挂在前面了。”</p>

这画面不多想不行。</p>

他曾经亲口跟小同学说过老板是个性冷淡，好嘛，现在完全被打脸了。瞧小同学这个样子，没准心里面还不情愿。</p>

何夕燃顺着助理的眼神回头看了一眼苏安，顿了顿，“去拿杯果汁来。”</p>

助理连忙去拿果汁。苏安闷着头，用不眨眼的方式逼得眼睛越来越红。</p>

何夕燃带他来到了拐角处，这里人数三三两两，不算多。</p>

下巴被抬起，程苏安的脸露出。鼻尖微红，唇肉被自己咬得留下了牙印。</p>

“哭什么？”何夕燃的目光在他五官上巡视，“昨天不是还在床上把我骂得狗血淋头么。”</p>

“……这不一样，”苏安哽咽隐隐，“你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我……”屁股两个字艰难咽在嘴里。</p>

何夕燃的大手从下巴撵转到了眼尾，这里只红了，但还是干打雷不下雨，干得没一滴眼泪流下。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别哭了。”</p>

苏安鼻音重重，“我不喜欢这样。”</p>

“知道了。”</p>

苏安委屈地用袖子擦着眼睛，“我还要赔偿。”</p>

“要什么？”</p>

“要你和我打个赌。”</p>

何夕燃挑眉，掐了把苏安的腮肉，从容地道：“说来听听。”</p>

苏安余光往左右两侧画框上看去，含含糊糊地道：“这里都是画，如果我闭着眼睛能找出一幅你画的画，你就要答应我一个要求。”</p>

“你可以直接提要求。”何夕燃身上的烟味随着嗓音传来。</p>

不！直接提就没有情趣了！</p>

苏安抿抿唇，小声道：“输了那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p>

何夕燃的眼睛转眼就深沉了下去，他高深莫测地看了苏安一眼，放手，“去吧。”</p>

苏安被蒙上了眼罩，他被何夕燃牵着走过一幅幅画作。</p>

视觉被剥夺，嗅觉就变得格外灵敏起来。苏安鼻子皱皱，细细闻着画上的味道。</p>

过于亲密的接触，已经让他把何夕燃身上的气味记了下来。属于何夕燃的画，或多或少都留有些作画时染上的浓稠烟味。</p>

苏安闻到一幅画时，精神一振，“就是这一幅。”</p>

他摘下眼罩一看，正是何夕燃最新画出来的那副画。</p>

因为很新，所以烟味最重。</p>

何夕燃的指尖微动，“想要什么。”</p>

“我想，”各种想法和谜题在脑中来回闪过，苏安顿了顿，露出一个羞涩的笑，“还没想到，叔叔，之后再和你说。”</p>

他们在画展里待了半个小时不到就遇见了沈长修，沈长修身边换了一个助理。他率先瞧见了苏安和何夕燃，大步朝两人走来。</p>

“安安，”沈长修鬓角发丝微乱，温柔道，“最近过得怎么样？”</p>

不等苏安回话，他就已经担忧地伸手，“眼睛怎么红了，是哭了吗？”</p>

苏安反射性往后一退，退到了何夕燃的怀里。</p>

何夕燃自然地揽住了他的腰，烟嗓低低，“沈长修，遇见你正好。”</p>

他轻轻揉着苏安的腰侧，动作不大，但一眼就能看出非一般的亲密。</p>

只是短短几天而已，苏安的身体已经对他变得敏感了数倍。现在他一碰苏安，苏安就感觉一阵麻痒和无力。</p>

他差点儿软了腿，何夕燃好像知道一样，手臂用力撑住了他。</p>

“他想姐姐了，”何夕燃道，“你把她送过来住几天。”</p>

他直接说了出来。</p>

苏安不敢让他们去查何夕燃和沈长修，他能给的价位和侦探社的能力就摆在这里，查不出东西来不说，还有可能打草惊蛇。</p>

窗外鸟叫轻啼，叽叽喳喳。苏安关上了大灯，打开亮度稍低的床前灯。</p>

何翡雨的秘密牵扯到了许多人，发生在苏安身边的事情也是一环扣着一环，在这其中，总有一个人就是楚鹤。</p>

总得试一试，才能有被动转变为主动的机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