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扶摇冲柳梦璃笑笑，随后就恢复沉默，看上去情绪依旧很低落。</p>

见他这样，柳梦璃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只是默默陪在他身边。</p>

时间悄然流逝。</p>

很久以后，她才突然开口道：</p>

“有些话……我还是直说吧。”</p>

“你的状况比我想的还严重。”</p>

说到这里，她神情严肃，道：</p>

“神话级生灵鲲是你，人族御兽师赵扶摇也是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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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只有一具躯壳，你的灵魂根本不会承受任何负担。”</p>

“问题就在于躯壳。”</p>

“要解决这个问题，你必须想方设法去壮大自己的灵魂。”</p>

“开创适合你自己的魂道修行法也好，做其他尝试也罢。”</p>

“别拖了，小十四。”</p>

听到柳梦璃这样说，他眸光闪烁。</p>

很快，他郑重点头。</p>

但他回复她的话，有点意味深长。</p>

“我知道。”</p>

突然，柳梦璃捧起他的头，很是爱怜地捏了捏他的脸。</p>

“小十四——”</p>

她微笑着呼唤他的名，继续道：</p>

“不要活得太累。”</p>

“你不是一个人，你不孤单。”</p>

“嗯。”赵扶摇不停点头。</p>

他很努力，想保持平静，想让自己看起来正常。可他略显急促的呼吸还是出卖了他。</p>

见他这样，柳梦璃红了眼眶。</p>

过往的经历太过沉重，有些伤痛看似已被抚平，可它留在心上的痕迹不会轻易消失。</p>

正是因为失去过，所以他在再度拥有后就会格外珍惜。</p>

说出那句‘我知道’的时候，赵扶摇心里想的全都是未来。</p>

混沌，天意，人心……</p>

这些都是影响时局的重要因素。</p>

他是想一个人背负所有的变数。</p>

她柳梦璃没有帝苍心的本事，无法直接勘破一个人的心。</p>

但她是赵扶摇的姐姐，她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最在意什么。</p>

呼——</p>

风起，柳梦璃缓缓松开手。</p>

她还在等，等他说点什么。</p>

终于，赵扶摇开口了。</p>

“六姐姐。”</p>

“嗯？”柳梦璃应声。</p>

“我决定换一种方式修行。”</p>

“换一种方式？”柳梦璃诧异。</p>

“是的。”赵扶摇点头，又道：</p>

“我会直视自己身上的问题。”</p>

“我会理性地接受天意限制。”</p>

“我要将那些无形的枷锁化为有形的枷锁，打破桎梏，变强。”</p>

听到他这样说，柳梦璃大急。</p>

她看向他，与他对视一眼，注意到了他眼里的淡定和从容，还有疯狂。</p>

这样的眼神让她明白，赵扶摇大抵是选择了最难走的那条路。</p>

他接受限制，就是合理地接受某些天地法则的封印，不让她们像从前那样肆意地帮助他。</p>

以后，赵扶摇要想寻求帮助，就必须得尽快提升自己的修为境界，将那些法则限制破除。</p>

只有这样，她们才能发挥全力。</p>

“小十四——”柳梦璃还想再劝。</p>

但赵扶摇坚定摇头，坦然道：</p>

“我不想永远都站在你们身后。”</p>

“我不可能永远活在庇护之下。”</p>

“我能察觉到，我为此悟道的那一刻就在不久的将来。”</p>

“放心吧，我一定会根据自己的御兽之道去构筑封印。”</p>

……</p>

这场谈话持续了很久很久。</p>

他们从道聊到了灵魂奥秘，又从灵魂奥秘重新聊回了道。</p>

最终，她选择妥协，愿意尊重自己弟弟的选择。</p>

梦将尽时，风，格外的大。</p>

她忘记了很多细节。</p>

只记得他的目光无比坚毅。</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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