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上的向日葵大叫了一聲,委屈嘤嘤:“哥,他耍流氓——”
幽采扭頭對着蘇安,大型霸王花已經舉起手,虔誠道:“你放心,這次我絕不揪它葉子。”
蘇安雖然不太理解幽采為什麽對待植物會像對待有生命的生靈一樣,但在爾虞我詐、人情冷漠的娛樂圈呆久了,偶爾跟幽采這樣的人相處,會顯得特別有意思。
裴老師對幽采那股稀罕勁兒也就不奇怪了。
蘇安給幽采遞過去一瓶礦泉水,拍着他的肩膀笑眯眯跟他說過幾天自己戲份殺青,到時候黃勝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可以給幽采休息一陣子。
這段時間他也看得出來,一入了秋,幽采的精力就跟從前不太一樣,時常愛犯困打盹,整個人也沒什麽精神。
前幾天裴曜還發消息問他能不能給幽采空出一段時間,幽采入了秋精力不太好,他想帶幽采去泡泡溫泉休息幾天。
蘇安早有給幽采休息一陣子的打算,更何況幽采也不完全是他的助理,當初也是因為頂替當初受傷的黃勝才會跟在他身邊做助理。
如今黃勝的傷勢好得差不多,蘇安的心卻有些蠢蠢欲動,很想跟幽采簽下助理的合同。
無他,除了入秋這段時間幽采困乏了一些,但助理該幹的活卻一點都沒落下,比尋常助理的體力要好得多,心态也好。
有時候蘇安因為連軸轉拍夜戲,睡眠不夠加上本上脾氣就火爆,有好幾次差點跟章年起沖突,其中都是幽采在調和。
說來也怪,明明剛才肚子裏還憋着一肚子的火,但是幽采說了幾句話,蘇安很奇異地平複了心情,跟大熱天灌了一口冰水,什麽火氣都沒了。
雖然公司現在還給配了另一個助理,但不知為何,有幽采在,蘇安總有種格外安心的感覺。
躺在搖椅上的蘇安蠢蠢欲動。他直起身子問幽采未來有什麽長遠打算,要不要跟着他一起混。
他拍着胸脯鄭重表示道:“有蘇哥一口飯吃,就有你一口湯喝,蘇哥已經跟以前不一樣了,絕對一年大紅,兩年爆火,三年直接穩坐星光娛樂一哥位置,你看怎麽樣?”
幽采給向日葵澆完水,扭頭望着他,搖了搖頭,誠實地說自己明年春天還要回去,不一定會待在這裏。
蘇安擺擺手:“回去?回你的老家?嗨,這有什麽,到時候我給你放個十天半個月的假,給你回去好好地看看……”
幽采:“不一樣的。”
蘇安遲疑道:“采啊,你不會還想着明年春天就換一個人吧?”
一個月了,裴老師不會還沒有讓幽采改變主意吧?
幽采抿出一個笑,誠實地點了點頭。
蘇安:“……”
他痛心疾首地想着裴曜無用啊!
一點手段都不會。
一個月還攏不住幽采的心!
他可是聽黃勝說過幽采這個侄子,只是來大城市找人順帶見見世面而已,可沒打算要在大城市紮根發展。
裴曜這會又攏不住幽采的心,指不定明年幽采就收拾包袱走人回老家了。
蘇安唏噓片刻,又厚着臉皮道:“那你先跟蘇哥混着,明年的事明年再說,你看怎麽樣?”
幽采思索片刻,點頭道:“可以的。”
“那我就跟着你到來年春天,等到來年春天,我再回去。”
—————
晚上十點。
片場外。
裴曜低頭看了幽采給他發的信息,蘇安還有半個小時才下戲。
他蹲在路邊,薄唇含着根煙,骨節分明的手摁着打火機,幽藍色火苗在夜風晃動幾下很快熄滅。
他稍稍側身,用身子擋風,低頭摁了一下打火機,幽藍色的火苗如同剛才跳動幾下很快就熄滅。
打火機是在包廂桌上順手撈的,質量差得厲害,一點風都吹不得,摁了幾下死活不出火。
裴曜收緊下颚,桀骜的眉眼透出幾分壓不住的火,煩躁地将打火機塞進了口袋,咬着煙盯着路燈四周的小飛蟲。
他有些不知名的委屈,不知道為什麽幽采傍晚的時候走的時候為什麽沒親他,還推開他兩次。
頭一回談戀愛,這種事在他眼裏簡直就是天塌了一樣的大事。
裴曜委屈又陰郁,一會想着從前幽采抱着他的脖子親的模樣,一會又想着幽采埋着腦袋在他胸膛睡覺的模樣。
但想來想去,最後就成了今天幽采推開他胸膛的那只手。
裴曜神色陰郁,告訴自己到時候一定得問個清楚。
這是一件非常非常嚴重的事情。
半個小時後。
幽采穿着淺灰色衛衣,下半身是寬松的直筒牛仔褲,拎着一盆向日葵,上了裴曜的車。
向日葵被放在中控臺上,這個點已經呼呼大睡。
幽采系上安全帶後,扭頭就親了一口身旁的人,眉眼彎彎讓他可以開車了。
醞釀了大半天神色陰郁的裴曜愣了愣,下意識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如夢初醒一樣小聲道:“你親我啦?”
幽采有點奇怪,但還是點了點頭:“對啊。”
裴曜沉默三秒,立即在心裏譴責自己不懂事——幽采一天到晚那麽累,傍晚不想親他怎麽了?
自己就不能懂點事,給幽采找個理由嗎?
一天天的,都不讓幽采省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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