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盤着腿,皺了皺鼻子,咕哝了一句說薄荷味的不太喜歡。
裴曜倏然像是被雷劈傻了腦子。
幽采正低頭準備咬開鋁箔包裝的小方片,就被眼疾手快的裴曜一把抓了下來。
幽采:“?”
裴曜面紅耳赤地抓着那片包裝,心髒跳得幾乎快要蹦出嗓子眼。
下面幾乎石更得發疼。
幽采望着他沉思片刻道:“你想自己動手打開嗎?”
他纖長白皙的小腿将雪白發皺的被單踹到一旁,有些高興道:“也可以。”
裴曜呼吸急促道:“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
他半跪在床上,渾身的血一下就冷了下來,帶着幾分狼狽難堪喃喃道:“我不是奔着這個來的……”
幽采抓着裴曜的胳膊,鼻尖泌出了點汗珠,熱熱的腦袋有些聽不太懂他說的話,懵懂地望着裴曜。
裴曜深吸一口氣,嗓音有些抖說自己是有了點反應,但絕不是為了這方面才對他好的。
他急切地俯身,眼睛還有些紅道:“我跟薛年不一樣。”
“你不要把我當成他好不好?我跟他不一樣的。”
“他是為了那種事來,因為那種事對你好,我不是,我是……”
到了最後,裴曜嗓音已經發着顫:“我是喜歡你才對你好的。”
他以為幽采是想報答他,又察覺到他的生理反應,才會去床頭櫃摸來計生用品,想用此來報答。
畢竟前段時間的薛年又是送包又是送表,打着對幽采好的旗號,最後卻要幽采付出身體的代價來報答。
裴曜半跪在床上,抓着幽采的手腕,帶着點難過喃喃:“我每天給你送飯,跟你聊天,是因為喜歡你才這樣做的,是我自願的。”
“當初在金闕舍碰到你的時候,我對你一見鐘情。”
“你知道嗎?以前我跟朋友說過金闕舍後路那條道樹上莫名其妙挂燈帶,晚上燈帶亮的時候土得要死。”
“我朋友也說樹上燈帶一挂,到了晚上,金闕舍後頭亮起來像公園一樣,白瞎那園林的設計了。”
“後來那天晚上我在金闕舍碰到你,你蹲下來跟我說話的時候,後頭的燈帶一下全亮了,你望着我問我怎麽了的時候,我那時候就一見鐘情了。”
裴曜越說越難過,赤紅的眼眶酸脹起來:“我真的不是為了那種事才對你好的。”
“你不用對我做這種事情,現在不用,以後也不用。”
“我喜歡你,是自願對你好的。”
他現在真的恨不得一巴掌把立起來的玩意摁進土裏。
如果不是這東西,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剛才昏了頭做出些鬼使神差的舉動,幽采又怎麽會做出這種事情。
腦袋熱熱的幽采愣了一下,遲疑地望着面前人。
好一會,他才小聲地重複道:“喜歡?”
裴曜酸脹的眼眶又紅了一圈,低啞道:“對,喜歡。”
“想跟你每天都待在一塊,喜歡你身上的味道,喜歡聽你說話,看到你不吃東西我就着急,你發的朋友圈每一條我每天都要看上好幾遍。”
“從小到大第一次那麽喜歡一個人。”
每天想得翻來覆去睡不着,甚至會打開聊天記錄,重頭把聊天內容看一遍。
哪怕得到了同意試試看的訊號,依舊是小心翼翼得不敢太過靠近,但又控制不住自己,于是衍生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糟糕至極。
幽采耳朵裏聽到的:“@#¥!喜歡你的味道¥%!#”
他怔然了一會,忽然就臉紅了。
雖然他對裴曜說過很多次喜歡裴曜身上的味道,但是這似乎是第一次裴曜主動地對他說喜歡他的味道。
幽采紅着臉,腦袋熱熱的小聲問裴曜:“真的嗎?”
裴曜:“真的。”
話音剛落,他就看到幽采露出個笑,對他軟軟地認真道:“那我也喜歡你。”
“你是這個世界上我最最喜歡的花。”
<span本站無彈出廣告,永久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