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采掰完筷子,又安慰道:“不過也不用着急,我們慢慢來,你如今專心曬太陽喝水,總有一天也能像我一樣的。”
裴曜混亂地點了點頭。
但縱使手掌被抓得吃痛發紅發紫,他手也沒松開,愣是牢牢地牽着幽采的手。
一個小時後。
地下停車場。
裴曜坐在車上,低頭望着自己的手掌發呆了五分鐘,最後掏出手機,打電話給自己的健身私教。
他在電話裏鄭重地要求私教給他加強力量訓練,最好能夠早點見到成效的那種。
健身教練跟他關系不錯,有些納悶,勸了幾句,告訴他如今這個狀态已經很好,至少比百分之九十的健身人好。
裴曜閉了閉眼,腦海裏立馬浮現幽采對自己說的幾個字——你這樣不行。
他一下就睜開眼睛,兇神惡煞說:“加練,必須加練。”
說罷,他又頹然跟健身教練說:“我追的人說我不行,練得太弱了。”
健身教練:“……哥,你追的是金剛芭比?”
這人身高得奔兩米高,才能對着将近一米九的裴曜說練得不行吧。
溝通結束,裴曜挂斷電話,呼出一口氣,發動引擎時卻看到後視鏡的自己。
他手上的動作頓住,微微俯身,撥開黑色襯衣的領口,發現了幾小塊紅斑,看起來像是過敏時才會浮現的紅斑。
裴曜皺眉,覺得有些奇怪。
他花粉過敏算不上嚴重,只是輕度過敏,平時對花粉也不算敏感,但今年卻頻頻過敏。
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
裴曜眉頭皺得更深,手機随之響了起來。
他偏頭,接起電話,聽到裴汀告訴他裴母裴父今天下午的飛機,如今已經回到了裴宅,讓他今晚早點睡覺吃飯。
他沉默了兩分鐘,敏銳道:“讓我早點回家吃飯?你呢?你不回去?”
電話那頭的裴汀高深莫測:“我有個會,推不掉。”
裴曜面無表情:“我不信。”
鄧欣女士每次回國都有滿腔的母愛無處散發,具體表現在親手下廚,做出一大桌色香味俱棄亂七八糟的菜肴。
裴汀也知道這點,義正言辭道:“你都吃習慣了媽媽做的飯,你初中那會不是有段時間天天在家吃媽媽做的飯嗎?”
裴曜面無表情道:“你是說十四歲那年我吃了兩個月媽媽做的飯,瘦骨嶙峋被媒體拍到然後大肆宣揚我被裴家保姆虐待這件事?”
裴汀:“……”
裴曜言簡意赅道:“七點鐘,滾回來,一起吃。”
裴汀不樂意:“媽媽從國外回來給你追老婆,又不是給我追老婆。”
裴曜立馬繃着臉裝沉穩:“說什麽呢?什麽老婆不老婆的。”
裴汀:“切,裝——”
裴曜一把挂斷了電話,然後沉穩地發動汽車,踩了好幾下油門,車子發出響聲,車身卻一動不動。
裴曜又沉穩地使勁踩了幾下油門,最後才發現自己沒挂擋。
他重新挂斷,踩着油門的時候想到裴汀說的那幾句話,腦子又有點發熱。
在內心唾棄譴責了一下自己,裴曜咽了咽口水,偷偷地在心裏想象了一下未來幾年他跟幽采在一個屋子裏,他跟在幽采身後叫老婆的情景。
光是想想,就已經亢奮得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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