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服孩子們問題并不是太大,在貧困之中生活的孩子最渴望改變現在這種吃不飽的狀況。
未來的繼父是部隊上的軍官,對方家裏有兩個孩子,他們只需要和姐姐弟弟們處好關系,以後再也不會像是現在這樣餓肚子了。
三個孩子立即就開始期盼新的日子了,到時候住在海島上,空地比現在要多得多,不用像是現在一樣,睡得憋屈,甚至還可以自己種東西吃。
而為了迎接部隊上的政審,姚聽聽找到了自己車間的領導,說自己要帶着三個孩子再嫁,現在的工作要發賣掉。
是的,一開始姚聽聽是想要把工作賣掉,換成錢帶走的。
廠區的領導拒絕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法律規定了婚姻自由,所以他們不會阻攔姚聽聽再嫁,但是如果工作再換成錢帶走了,那就是不給剩下的兩個老人活路。
“我有三個孩子要養啊。”姚聽聽據理力争,“三個孩子吃吃喝喝的,這個工作換成了錢,能夠三個孩子吃幾年?具體他們成年哈有那麽久。”
“姚聽聽同志!”廠裏的領導忽然嚴肅了起來,“這個工作當時就是你接你丈夫的班,如果你想成功嫁人,還需要過政審。如果你不想過政審,你就只管賣工作!”
姚聽聽還是想要政審成功的,所以她同意放棄這份工作,到時候廠裏會利用這個工作成功安頓好失去了兒子,又即将失去兒媳婦、孫子的兩個老人。
政審通過的報告,男方拍地電報給了姚聽聽,姚聽聽心中落定,決定在今天離開。
她本來是偷偷收拾東西的,誰知道孩子在最後關頭沉不住氣,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爺爺奶奶,這才有了卞婆子拉住她的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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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導來了?!”
廠區的領導過來了,有人讓了一條路,讓領導進來做調解。
負責廠裏人事關系的副廠長姓劉,劉廠長皺眉說道:“姚聽聽同志,不是讓你和你婆婆解釋清楚嗎?”
“哪兒解釋得清楚?”姚聽聽深吸一口氣,“您過來也是正好,正好和老太太解釋一下,工作我沒要,不帶走,以後廠裏負責他們得生活。”
卞婆子一個勁兒地說道:“不能走啊,不能走。”
她的日子也是透着苦水過來的,有孩子就有希望,她扣着姚聽聽不讓她離開,而現在姚聽聽要帶走三個孩子。
“不帶孩子的話,你養不了。”劉廠長說道,“姚聽聽同志和我保證過了,孩子不會改姓的。”
都不在這個家了,改姓不改姓都不一樣?老太太想攥住人,不想讓這個家散了。
領導要比卞婆子看得清人事,攔住了姚聽聽這一次,下一次怎麽辦?
而且現在姚聽聽好歹還會帶走三個孩子,要是逼得狠了,姚聽聽自己嫁人了,不肯養孩子怎麽辦?
劉廠長對着姚聽聽擺擺手,示意姚聽聽要走趕緊走。
姚聽聽早就等着這一刻,把自己的手提箱拿着,另一只手牽孩子。
她從桑雲窈、祁衛東的身邊經過,姚聽聽的腳步頓了頓。
她是很羨慕要桑雲窈的,有時候羨慕得內心失了衡,離開了這個四合院就好,離開了以後,她姚聽聽也會過上好日子。
“就這樣走了?”有人忍不住小聲說道。
“領導都讓人走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哪兒攔得住?”
等到姚聽聽走了以後,廠裏一撥又一撥地來人慰問他們一家,後來也給了解決方法。
這個工作給了廠區一個下鄉的知青,他和卞婆子簽訂了合同,只要在這個工作上一日,就要把工資的2/3分給卞婆子,福利是不用給的。
桑雲窈聽到了這個事,倒是多想了一下,要是這個知青通過高考了怎麽辦?
轉念一想,軋鋼廠一線的工作雖然辛苦,在九十年代大下崗來臨之前,這個穩定的工作還是很吃香的。
就算是沒有了這個知青接手這個工作,也應該有其他人原因。
而提到了高考,這一年聒噪的蟬鳴聲裏,教育部在首都召開了全國高等學校招生工作會議,讓人期待已久的高考終于恢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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