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距離很近,金佳佳可以看到這位老人的認真。金佳佳忽然就有些羞愧了,她做這個事其實是為了自己在單位裏得到領導的青眼,不如這位老人這麽純粹……
“君子論跡不論心。”陳逢春看着金佳佳的模樣,笑了笑,鼓勵似的對這個女孩子說道:“積極表現自己,不是什麽壞事。我年輕的時候,也總是第一個來辦公室打掃衛生,還不是被人說是馬·屁·精。你看看我現在的……”
陳逢春笑了笑說道:“我都忘了,我沒穿制服,也沒帶肩章。這樣說吧,在公安體系裏,比我待遇更高的,也就十幾二十個人。”
金佳佳的嘴巴張大了,她沒想到眼前人是這樣的來歷。
陳逢春看到了金佳佳,想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當年看不起女同志的太多太多了,陳逢春進入到公安系統裏,也沒人願意當她的師父,她就鉚足了勁兒勤快起來,做些根本就不是公安的活,才換得師父收下了她,手把手把真正老公安壓箱底的本事交給她。
“多努力。”陳逢春笑着說道,“就像是你這樣,多動腦子想一想,是不會有錯的。”
金佳佳是星星眼送着陳逢春老人進入到刑警大隊的樓裏。
陳逢春隔着門聽了一會兒陳東宇的自述,緊接着就去了隔壁問詢室。
陳東宇的妻子周開绮也領入到了問詢室裏,如同老公安們想的那樣,周開绮其實隐隐覺得丈夫是犯了罪,畢竟家裏頭的錢有點多,但是她不敢去問。
就給自己洗腦說是陳家本來就有錢。
吵架了丈夫就失蹤的事情,周開绮也是懷孕了以後才知道。
周開绮把事情說得是清清楚楚,她的手指輕輕扣着桌面,溫聲細語說道:“我懷孕了,夜裏總是忍不住上廁所,這才發現家裏頭沒有人,因為采花賊案,我又害怕,那一天我還和他大吵一架,然後應該就沒有案子了對不對?”
周開绮的臉色慘白到沒有一絲血色,這讓公安再給她倒了一杯紅糖水。
喝了糖水以後,周開绮用手緊緊攥住了搪瓷杯,“他很愛我的,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他在和別的女人那樣了之後,第二天再來哄我。”
周開绮用手捂着臉哭泣。
老賈讓人安撫周開绮,自己走了出來,對着陳逢春說道:“她說的是真的,這事真和她沒什麽關系,算不上包庇罪。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要扣着多審審。”
“相信你的眼力見,但是該走的程序還是得走。”陳逢春說道,“我人真是老了,不服不行,案子到了現在這樣,我就不繼續聽了,我先回去。”
“讓衛東跟你一起回去。”
“難得有這樣的大案,他留着長長見識好了。”陳逢春說道,“我自己回去。”
老賈說道:“那我送送你,我看兩邊都差不多的審問進度了,就沒必要在這裏繼續守着。”
“哪兒用你陪着,老賈,你這是偷懶。”陳逢春開玩笑說道。
“可不是偷懶。”老賈說道,“這農村的采花賊沒了,城裏還有一個連環殺手呢。”
老賈說的是一個追着雙麻花辮女孩子侵犯的罪犯,這人作案時間不定,有時候是白天有時候是黑夜,不同于采花賊不主動傷人性命,這人除了會侵犯女子以外,還會殺人摘取部分器官。
有一次應當是患者生了病,器官內有病變腫瘤,這人把煮熟了吃了一部分的器官扔掉,這才發現摘取器官的目的是為了吃。
想到了這個案子,陳逢春揉了揉眉心,忽然有一個天方夜譚的想法。
“你說有沒有可能,我再收到一封這樣的線索信,把你說的案子的線索也郵寄給我?”
“有一次就夠了,你還指望有兩次?老陳,我發現你貪心的很!”老賈笑着說道,“對了,這個舉報人有點不好找。”
當時在車上老賈就看過這封信,這封信的字體明顯是用非優勢手寫字,裏面說的封建迷信的話,老賈覺得可能是故意讓這封信無法作為直接證據的。
因為舉報人是存着善意的,便覺得沒必要浪費警力在追查提供線索的人身上。
“也沒必要去找。”陳逢春說道,“咱們都看的出來是抱着善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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