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奚嘿嘿:“那我得想想。”
溫既琛眉尾一挑,把池奚抓起來丢床上,襯衣一撩,大掌就按在了他後腰上。他用力按了下,池奚頓時怪叫一聲,語氣兇惡:“怎麽,我想無情一下,你就要把我腰斬嗎?”
溫既琛抽了他屁股一巴掌,然後按住腰,放輕了點力度說:“給你按腰,小少爺。”
池奚被他抽得臉紅,扭頭罵:“你他媽還挺會給自己謀福利。”
溫既琛還是笑,十分坦蕩,說:“對。”
這麽一通操作下來,池奚确實睡得挺不錯。第二天起床說要回家,溫既琛披着睡衣就送他出門。
池奚走到前庭,指着說:“怎麽還倒了倆盆景?昨天你那些客人挺不講究啊,記得讓人賠錢。”
溫既琛:“……”
池奚回到家發現池琳還沒去公司,一臉傻白甜地問:“今天公司不忙了?”
池琳經過一晚的自我心理輔導,至少沒那麽狂暴了,只是語氣還複雜了點:“還行。”
她池奚的嘴巴看兩秒。
池奚立馬做賊心虛,說:“今天好熱我去吃個雪糕。”然後就沖進了廚房。
再出來,就真叼了根牛奶冰。
池琳痛心疾首。
是真的可愛!
溫既琛那種狗東西會喜歡也不奇怪!
“最近對你關心少了,想問問你,你和你那個對象怎麽樣了?上次保镖說你去見家長了……”池琳想了想,當時池奚去的應該就是溫家,好家夥,還擱人家家裏當了幾天主人。當時帶去的保镖CPU也燒了吧。
池奚卡了殼:“呃,那個……挺好,挺順利。”
do愛是順利的,沒想象中那麽恐怖,所以總結為“順利”沒錯吧?
“什麽時候我能見他?”池琳問。
池奚一愣:“不知道,我想想,商量一下,嗯。”他這會兒才想起來,他和溫總現在算什麽關系?
“對了,我急着去上班,我先走了。”
池琳知道他最近找了個班上。這年頭,富二代搞投資禍害家裏一禍害一個準,反過來如果是幹個三千一月的工作,不搞別的,那都算是給家裏積德了。
但池琳看着他健步如飛,嘴角忍不住直抽抽。
是溫既琛不行?還是他弟弟身體素質太強悍?
而池奚這頭等溜出去老遠了,才開始捂屁股。肌肉拉傷,還有點輕微撕裂,跑太快還是有點難受。
池奚找的工作,還是比三千一月強點。
叫旅游策劃師。
客戶報價,他出旅游方案。國內國外無數景點,包括各種高端又冷門的玩法,鮮少有他不知道的。簡直是十分對口的工作嘛!
但今天他進了門,經理說:“那個單子吹了。”
池奚微微傻眼:“吹了?為什麽?”他覺得自己表現非常好,策劃完美,那對情侶裏的女方還挺滿意,反複誇他讓他們見識了不一樣的玩法呢。
經理:“人家投訴你表達欲太旺盛,好像很瞧不起人家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池奚:“……”
同事拍拍他的肩說:“可能你讓人家在女朋友面前被比下去了。”
池奚:“這也是我的錯?”
經理又說:“下次別把方案出那麽細,人家看完自己就能照着玩兒了。還有,跟你說的,多把我們合作的酒店和旅游區放進去,你這單就算不吹,我這兒也過不了。”
池奚:“……”可惡,工作好難!
他坐到工位上,心情很不好,就摸出手機罵溫既琛:【狗比,我屁股痛】
溫既琛這會兒也剛到公司,屁股還沒坐熱,一下就站起來,走到窗前給他回電話:“你在池家?我接你去醫院看看。”
池奚震撼:“你神經病嗎?讓那麽多人知道我……”被上了嗎!
溫既琛挨了罵當然不會生氣。
他立即又說:“你別住池家老宅了,住市中心,我每天過來給你上藥。”
“不要。反正我就只是來罵罵你。”池奚無情地挂斷了電話。
溫既琛哭笑不得,但這事兒還是記在了心上。
晚些時候,眼看着下班了,蒙天星跟着幾個富二代一塊兒找了過來。他們都知道池奚找了個工作,實在閑着沒事過來湊湊熱鬧。
他們大搖大擺慣了,進門就說找“池奚”。
同事們在怔愣中給指了路。
“池少,池哥,走吧,咱們坐游艇出海去。”
“你知道今年特別紅那兩個小花嗎?她們跟着一塊兒出海。還有幾個模特,腿都特別長……”
一個說着騎坐在池奚的辦公桌上,伸手就去勾他的肩。
池奚一個後仰,躲開。
對方都愣了。
池奚說:“幹嘛呢,我還沒下班。”
對方臉色恢複如常:“這破工作有什麽好幹的?對了,跟你說,有個小花對你還特有好感,人家說想跟你喝酒……”
池奚腦中驀地湧現了溫既琛冰冷的面孔。
他咂嘴心想,讓溫總知道,臉會不會綠?
“請我吃飯還行,滾外頭去等着。”池奚斜睨。
話剛說完,他手機響了,他手比腦子快,一下接了起來,聽見那頭傳出溫既琛的聲音:“出來,我在門外接你。”
池奚懵了懵:“你在哪兒?”
溫既琛:“你公司樓下。”
池奚:“我沒告訴過你在哪裏你怎麽知道?”他反應過來:“你查了還是派人跟蹤了我?”
溫既琛也意識到自己這掌控的習慣不妥,正要道歉。
池奚嘟哝:“哎你來接我,怪怪的……”
倒壓根沒把那些放心上。
畢竟作為富二代,被家裏人掌握行蹤是常事。這不掌握,太容易被綁架。
而且……池奚擡頭一看那些被他趕走的富二代們,心說這兒還有幾尊神呢。
他們中間,正有人回頭看,似乎很好奇池奚在和誰通電話。
“哪裏怪?”電話裏溫既琛問。
像……談戀愛。但壓根又不是。
池奚按腦袋:“反正你不用接我,蒙天星他們來找我了,我一會兒得跟他們吃飯。”
他們比我重要?話到溫既琛嘴邊,溫總又覺得這話太酸,且不符合他一貫作風,于是生生咽了回去。
溫既琛還是态度極好地輕笑着問:“那我怎麽辦?我已經在這裏了。”
池奚心想,你前一天說我心軟,就把我給上了。現在可不心軟上你當!
他硬氣道:“溫總這麽聰明,自己想辦法。”
池奚到點跟同事打了招呼,富二代們迫不及待簇擁着他就走。
“怎麽好像有車跟着我們?”這是稍微有點心眼的富二代。
“哪兒哪兒?不會是有綁匪盯上咱們了吧?”這是沒腦子的。
“跟着的是勞斯萊斯,什麽綁匪開得起這車?”這是稍顯聰慧的蒙天星。
池奚回頭。
看不清駕駛座上的人,但車……他在溫家車庫裏見過。不用想,肯定是溫既琛。
溫總怎麽還幹這樣幼稚的事呢?池奚一邊腹诽,但一邊又繃不住笑出了聲。
他啪嗒啪嗒打字:【吃完飯就來見你】
車果然停住,還吃了張罰單。
不過緊跟着池奚還是收到了溫既琛的消息:【去哪兒吃?】
池奚擡頭問:“去哪兒吃飯?”
蒙天星報了個名字。
池奚就原模原樣發給溫既琛。
過一會兒再看,車沒跟着了,富二代說:“看來不是跟我們的。”
蒙天星吐了口氣,聳聳肩:“那車跟着還挺有壓迫感的。”
他們進了一家私房菜餐廳,蒙天星說起自己最近事業運相當好:“一定是池哥給我開了光,感謝池哥陪我上節目,還差點出事。”
“池哥,我敬你。”
池奚稍微有點心不在焉,接過來咣咣就喝了。
其他人見狀呆了下,随後氣氛更加熱烈:“好好,我也幹了!”
“池少什麽時候給我也開開光?”
池奚翻白眼:“屁股撅起來我給你開。”
後面喝了多少杯酒,池奚也不記得了,他心情很好,走路都打飄。
蒙天星掏手機,打着嗝:“我、我叫我哥派人,來、來接……”
旁邊人說:“你哥……不罵你?”
“有、有池奚呢,不罵。”
池奚一激靈,醉眼朦胧地想起來:“不讓蒙骥送,我、我得去見溫既琛。”
蒙天星:?
其他人也:?
然後他們笑了:“你見誰?你幹嘛見溫既琛?你要趁酒壯膽,去給溫總套麻袋嗎?”
池奚認真地說:“一個麻袋裝不下,不套。”
他又問他們:“你們沒聽……八卦?我和溫既琛……有一腿。”
他們摟在一塊兒哈哈笑:“那不是假的,一看就是假的。”
池奚擡起手指,搖了搖:“不是,真的,剛變真的。”他說我走了,然後搖搖晃晃地先走出了電梯,然後摸出手機打電話。
“你在哪裏?”池奚問。
溫既琛乍然聽見他的聲音,軟綿綿的,又黏黏糊糊的,還有種乖巧又認真的感覺。
……這是醉了。
溫既琛:“地下車庫,你站着別動。”
富二代們落後幾步走出來,拍拍腦袋:“我怎麽好像……又看見那輛綁匪車了?”
蒙天星:“不是綁匪,是勞斯萊斯。”
富二代:“哇,車門開了,下來了個……溫、溫既琛?”說話的人更用力地敲了敲腦袋。
溫既琛連朝他們的方向斜一眼的動作都沒有,他目的明确,大步走到池奚面前,将人攔腰一抓就帶走了。
池奚還在嘀嘀咕咕:“我得見個人,不讓蒙骥送,我要見溫既琛。”
溫既琛聞聲改了主意,沒有立刻載着他走,而是抽出濕巾先給池奚擦了擦臉。
池奚覺得癢,睫毛不停顫動。
他叫溫既琛:“幫我按住。”
溫既琛目光幽深,擡起大掌捧住他的臉,用吻幫他按住了顫動的睫毛。
池奚一下抵住他:“你誰?”
“……溫既琛。”
池奚“哦”了一聲,舒舒服服紮進他懷裏,蜷起胳膊蜷起腿兒。
溫既琛被他的反應大大取悅到了,于是伸手摸摸他的腦袋。
那頭蒙骥一聽池奚和蒙天星他們一塊兒喝酒,還喝醉了,真就開着車過來了。
富二代們說:“車,裝,裝不下。”
一個又說:“傻逼。”擡手一指勞斯萊斯:“那輛,也裝幾個。”
蒙骥心裏很瞧不上纨绔,也就池奚一個特別點。他懶得摻和他們的對話,一會兒給他們家裏說一聲自然有人會來接。他只皺眉冷臉問蒙天星:“池奚呢?”
蒙天星也呆呆指着勞斯萊斯:“那兒。”
蒙骥覺得車有點眼熟,好像見過,但見的次數不多,他問:“池總派沈秘書來接的?”
“不、不是。池奚說他要見……溫總。剛才,溫總,從上頭走下來,然後……抱着池奚走了。”蒙天星磕磕絆絆描述完,又問了句,“是夢嗎?”
蒙骥沒喝酒,剎那間卻像是喝了很多酒一樣,頭昏,腦脹。
據賀帆說,池奚有個男友。
池奚自己也承認了。
但……溫既琛?
蒙骥快步走過去,擡手敲車窗。
池奚擡手堵耳朵,不高興地抱怨:“好吵。”
溫既琛将自己的掌心加蓋在他的手背上。
池奚一下舒服了,拿腦袋在他胸前又拱了拱。
車外蒙骥眼看着怎麽敲都沒反應,他沉聲問:“是溫總嗎?”
溫既琛應聲:“是。”他明知故問:“你是誰?”
是他!是他!真是溫既琛!
蒙骥腦中嗡嗡一片,勉強找回聲音:“我是蒙骥,池奚在車上嗎?我想不勞煩溫總了吧。溫總不知道,他喝醉酒會耍酒瘋。”
溫既琛低頭,收手回來勾了下池奚的下巴,輕聲說:“他污蔑你,我們池小少爺喝醉酒多乖。”
池奚腦子是糊的,但隐約知道那是誇他的話,他晃晃腦袋說:“對。”
“溫總。”
“溫總?”蒙骥還在敲車窗,而且臉色已經異常難看了。
他和池琳想的一樣,溫既琛手段太多,他真喜歡池奚?那不是笑話嗎。不把池奚玩死不錯了。
“溫總始終不下車,我只好報警了。畢竟醉酒的人,容易出事,希望溫總也體諒我的擔憂。”蒙骥話到說這裏。
溫既琛才終于調下了車窗。
蒙骥一眼就看見了池奚,整個上半身都倚倒在溫既琛懷裏。
別管之前流言傳得多瘋,但要讓他們真的想象一下,其實誰都難以想象池奚真和溫既琛抱在一塊兒。
這一刻的蒙骥,比宴會上的沈秘書受到的沖擊還要大。
“池奚!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蒙骥伸手從車窗進去飛快地打開了門
溫既琛扶了池奚一把,将他扶坐好,一只手卻依舊捧住池奚的臉。他低頭,與池奚的臉湊在一塊兒,親密難掩。
他問池奚:“你要跟蒙骥走?還是跟我走?”
池奚茫然擡眼,給人以多情而缱绻的錯覺,他問:“你是誰?”
“剛才說過,又忘了?我是溫既琛。”
池奚:“嗯嗯,沒忘,沒忘。我要見你,當然,跟你走。”
可愛,想艹。
溫既琛不動聲色地吸了口氣,将攢動的念頭按下去,問蒙骥:“聽見了?”
蒙骥電光石火間倒想了個新辦法,他說:“我給池總打電話,還是池總來接最好。”
溫既琛語氣微涼:“你為池奚想過嗎?”
蒙骥冷笑:“溫總要是為他着想,這會兒就不該抱着他。”
“都別吵了。”池奚默默舉手,“我要……”
蒙骥心一提:“你要什麽?”
池奚:“我要……吐了。”
他一把扒拉開溫既琛,身子往前一栽,溫既琛趕緊拎住他免得他腦袋着地,然後池奚全吐蒙骥身上了。
溫既琛臉色一青,簡直跟吐他身上了一樣。
蒙骥面色反而緩和下來,出聲:“我就說了,他會耍酒瘋的。”這種篤定的口吻令人厭煩。
池奚縮回去,撅着屁股趴在溫既琛腿上,拍着他的雞說:“啓動。”
溫既琛:“……”
蒙骥:“……”
這下好了,在場除了池奚,沒有一個人臉色是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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