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帆:“你很喜歡那個男的嗎?”
池奚:?
怎麽還關心上我的情感生活了呢?
算了,反正也沒別的聊。
池奚懶洋洋道:“還行吧。”以前最讨厭了,現在能換個“還行”,他覺得溫總就偷着樂吧!
賀帆不解:“還行?為什麽不是非常?”
池奚:“不知道哇,我又沒有非常喜歡過誰。也許未來會,到時候才知道。
“那他有像我爸爸那樣喜歡你嗎?”
“說不好。”
賀帆沉默了下,說:“他比我爸爸更喜歡你吧,不然不會來救你。那個壞人拿着很大的刀。可是他不怕。”
“可是他本來就什麽都不怕啊,他就是特別厲害,壞人算個屁。”
“你也喜歡他。”賀帆突然總結道,“所以你覺得他什麽都厲害。就像你明明不怎麽樣,在我爸爸眼裏,也什麽都好……”
池奚:?
池奚:???
池奚:“你小子說話小心點,什麽叫我明明不怎麽樣,一會兒把你和屍體扔一塊兒惡心死你。”
賀帆:“那你放開我啊。”
池奚輕嗤一聲:“哦,說不定在你心裏,和我抱一塊兒,比和屍體在一起還惡心哦。你那麽讨厭我……”
池奚說完瞬間把他抓得更緊了。
等其他人終于找到護林員小屋,剛一邁進去,就被裏頭的血氣,和牆上各種動物皮散發出的腥臭氣熏了一個跟頭。
眯眼,捂鼻,定睛再看,就看見了這麽一幕——
青年懷抱小孩兒,癱坐在地上。
他渾身都是濕漉漉的,頭發沾着血跡緊貼面頰,襯得面色一片慘白。
像将要折斷的花。
但沒有死!
他們誰都沒有死!
“池奚!”
“賀帆!”
他們各自大叫着往前沖,擔憂、憤怒、喜極而泣充斥着血液裏每一個細胞。
池奚本來的困意,被他們的激動吓飛了個幹淨。
“哦,你們都來啦?終于啊……”池奚抿唇一笑,但目光卻落在了後頭。他在看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跟在了工作人員身邊的溫總。
不得不說,現在不管什麽時候再看見溫總,那安全感的确都是滿滿的。
“你……你受傷了?你身上……是血。”
蒙骥走在最前面。
他眼前陣陣發黑,渾身僵硬,等到了面前,本能地單膝跪地下來,張開手臂就要同時攬住兩人。
而蒙董和池琳在後面,臉色都非常難看,蒙董更是大喊一聲:“蒙骥!你注意……”
自己的舉止。
蒙董後面幾個字沒能說出來。
賀帆一扭,啪一聲拍開了自己親爹的手臂。
氣氛靜寂了一瞬。
蒙骥沉聲說:“賀帆,我先抱你下來。”
賀帆沉默了下,卻說:“我要池奚抱着我。”
別說蒙骥了,連蒙董都微微一愣:“賀帆,說什麽胡話?你是不是哪裏受傷了?”
池奚也開口:“嗯,你現在可以自己下地走路了。”
賀帆:“……不,我要池奚抱着我。”
他緩緩扭過頭,這次池奚終于沒再遮擋他的視線,而他也從爸爸的臉上窺見了一點沉默的怒意。
池奚:“?可是我抱不動你了小朋友,我傷了,我傷了,很痛的。”
池琳聞聲,強橫地撞開了蒙董,一個大步到了面前,一只手去撥賀帆,一只手去扶池奚,嘴裏還問:“哪裏痛?”
池奚怕她擔心,倒不好意思多說什麽,就結結巴巴地道:“嗯……我也不知道。”
賀帆插聲:“那把我們就這樣一起擡上救護車。”
池奚的聲音戛然而止。
啊?你小子腦袋被驢踢啦?
一直沒說話的賀小姐突然目光一動:“就這麽辦吧,趕緊,別拖延了傷情。”
賀帆看見她,有點驚喜,但很快又尴尬地把頭臉往池奚懷裏埋得更深了。
池奚:?
其他人很快被醫護人員強硬地清了出去,池奚也被擡上了擔架。
山本身不陡,只是單純的大,再有向導領路,下山非常順利。
倆人被裝上救護車嗚啦啦地拉走了。
蒙董驅車要跟上,賀小姐攔住了他:“叔叔,按照我們當初的約定,賀帆在你們手裏出了這麽大的事,我看之後幾年就暫時養在賀家吧。”
蒙董臉色驟變,心底又怎麽能不更怨恨池奚?
池奚害了他的兒子,現在又害得賀帆的監護權将發生變動。蒙賀兩家這幾年誰也不肯相讓,現在倒讓池奚打破了平衡!
-
池奚先被送到縣醫院做了緊急包紮,确定止血後才趕緊又轉送省醫。
賀帆不知道發的什麽瘋,非要和他住一個病房。好在這小屁孩兒檢查出來,除了身上磕出了不同程度的淤傷外,壓根沒什麽問題,自然也免于住院了。
池奚是挨了一刀在腰上,手則是在搶刀的時候被劃了好幾個口子。
都不算太嚴重。
腰上那刀,當時先捅他皮帶上卸了個力才滑過去的。
池琳坐在病床邊上,低聲說:“那個孩子……到底從哪兒來的?竟然還挺智勇雙全。剛發現你沒回來,他就撇開大人自己去找你了。還真讓他找到了……”
“我們上山來找你的時候,正碰上他往下跑,揪着警察的袖子就說他發現你在護林員的屋子裏,說你和壞人搏鬥流了很多血。”
原來溫總對外是這麽說的。
小孩兒說話,大人竟然都不帶懷疑的。
池奚忙問:“他人呢?”
池琳說:“在外面,估計是被吓着了吧,多的話也不說,哎,從山上跑下來的時候還掉了兩滴眼淚呢。”
池奚瞬間雙眼一亮,摩拳擦掌:“他哭了?”
池琳:“嗯。”
池奚:“快,快讓他進來。嗯……當爸爸的要好好安慰一下他,別給孩子幼小的心靈留下創傷,你說是吧?姐姐我知道你忙,你就先走吧。”
池琳無奈起身:“嗯。……不過那個任濟這次都沒出現。他……不會是玩弄你的感情吧?”
池奚一懵:“誰?誰玩弄我?”
池琳:“……看來是我弄錯了。”還好,什麽蒙骥任濟的,壓根都沒落她弟弟眼裏。
池琳終于離開了病房。她的确忙,不過忙的是揪出謀害她弟弟的人!
池琳一走,門又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池奚擡眼一看,進來的正是溫既琛。
他忍不住一翹腿,但又扯着了傷口,嘴裏忍不住“嘶”了一聲。
溫既琛走到床邊,一拍他的大腿:“得意什麽?老實點兒。”
池奚嘻嘻笑:“聽說你哭啦?”
溫既琛:“……演戲需要。”
池奚猛地抱住了他,将臉貼近:“我還沒看過溫總哭的樣子呢,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溫既琛:“……”“你可以讓我爽哭。”
池奚:“那不好吧……那得我上溫總……才能讓溫總爽哭。”
溫既琛擡手捏他臉:“想什麽呢?是我把你上到爽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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